拿支光线微弱的手电慢吞吞走出门。她步履蹒跚,上岁数的关系,走起路一摇一摆的像企鹅。
似乎压根没发现院子里突然多出来的这些人似得,老太太几步走到院墙东侧,身体慢慢蹲下的同时,竟然开始……脱裤子。
虽然对方是个老太太,但对在场多数人来说都是个异性,大家开始手足无措,有些把枪凑到眼前,装第一天摸枪的样子,有些干脆直接转了身。
叶南笙好奇龚克会是什么反应,可惜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因为当地的派出所所长第一时间小跑过去,拦住了打算就地解决个人问题的老太太。
“万家阿婆,关丽回来了吗?”
“什么?”老太太果然不脱裤子了,她一只手拢在耳朵旁,含糊不清却极大声的说。
“我说,你……外……孙……女……关……丽……回……来……了……没……有?”
“有糖没有?”老婆婆摆摆手,指指嘴巴,“牙都掉光了,不吃糖,谢谢所长!”
和耳背的人,交流就是困难。派出所所长也放弃了,几步走回来询问戴明峰,“要不直接搜吧?”
“搜!”短暂思考之后,戴明峰一声令下。
在关丽家,叶南笙和其他法医对所有可疑的痕迹都进行了联苯胺试纸检测,并没有大面积阳性反应,这就证明分尸地并不在关丽的住所,因而,望村,关丽外婆这个简陋的居所就成了另外一个极有可能的分尸地。
关丽要定罪,需要更完备的证据,而这些证据之一就是要找到分尸地。
确定院落里没狗后,叶南笙放开了龚克,转身进了院子四间房最东首那间。一进去,一股食物发霉和腐败的气味扑面而来。叶南笙皱皱眉,借着棚顶的低瓦数灯泡照明,四处查看可能的痕迹。
十分钟后,她沮丧的回去找龚克时发现其他人也同样一无所获,不仅没找到戴明妆,连丝毫分尸后的异样都没看到。
此时,在光线最好的一间房里,关丽的外婆口齿漏风的坐在墙边一把沙发椅上朝派出所长絮叨,“关丽是个好孩子,是我的好外孙女,她最乖巧了,她没来过。”
戴明峰急的两眼通红,可面对这么一个老太太,他能做什么。
“龚老师,怎么……”戴明峰的话被龚克一个手势打断。
龚克像在思索,他在平方不大的房子里走了几个来回,其间时而停下脚看看什么,最后,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他停下了动作,“你那张椅子,让我坐坐可以吗?”
一直表情平和的万婆婆手突然像被针刺似的抖了几下,可她马上又摆摆手,眯缝着眼说,“硬,不好坐。”
万婆婆这些变化哪躲得开戴明峰的眼睛,他当即示意让人拉开已经脸色惨白的老人。
随着被移开的沙发靠,一扇嵌入砖面地的木板门出现在了众人眼里。
那扇门其实并没多显眼,在北方,特别是乡下地方,农村人都愿意在家里挖个地窖用以冬天存储蔬菜用途。可那扇门和其他的地窖用门有点不同,门板很旧,上面布满灰尘,可插销位置却很干净,一道白亮的刮擦痕迹横在插销上,显然是最近才被开过的。
万婆婆脸已经是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