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山海居的房门,富丽堂皇的包厢里,商景天正翘着腿坐在欧式大沙发上,手中拿着手机正在谈笑风生。
见到晏律,他旋即站起来,对晏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笑容可掬,风流倜傥。
晏律没有坐下,而是冷冷的看着他。
商景天生性风流,晏律早就知道。但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并没有因为商景天的私生活而否定他的商业才能。但此刻,晏律开始觉得自己过去的一些原则有些太过宽松,人品低劣,即便再有能耐,也应该敬而远之。
商景天一看晏律脸色不对,便挂了电话,笑道:“你不是有事不来么?事情办完了?”
晏律目光犀利如寒剑,“商景天,你我认识也有许多年了。我是个什么的人,你已应该很清楚。”
“怎么了?”商景天隐隐有些紧张。
“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骗我是温酒?”
商景天的笑容收敛起来,换上了陈恳而委婉的语气,“晏律,你是我最重视的一位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温酒为了报复我,而利用你,欺骗你。她接近你,是因为我。她假装和你谈恋爱,也是为了想要寻机报复我。所以我才这样阻止你。”
晏律冷笑:“你口口声声为我着想,其实是怕温酒对我提起以前的事情,让我对你的人品有所质疑,怕温酒阻拦我和你合作吧?”
商景天顿了顿,“也有这个原因,这个项目对你对我,都很重要。我不想因为任何人,任何事,影响这个项目。”
晏律冷声道:“对我来说,没有任何项目,比温酒更重要。”
商景天心头一跳,急问:“你什么意思?”
“这个项目,到此为止。我不会再和你继续合作。”
晏律转身便走。
商景天没想到晏律竟然会为了温酒而将即将到手的巨大利益弃之不顾。
晏律可以放弃,他却不能,他已经为了这个项目而堵上了全部身家,也寄希望于此能够在大哥商良辰的面前扬眉吐气。
情急之下,他追了上去,拉住了晏律的手臂,“晏律,在商言商,我们都是成年人,不要一时感情冲动就把到手的利益抛掉。”
晏律厌恶地抬起手臂,肘部一抬击向商景天的肋下。震怒之下,晏律的力道有些控制不住,出手有些重。商景天哎呦一声痛呼,弯腰捂住肋下,痛得面色发白。
晏律居高临下看着他,怒道:“如果你没有这样做,即便温酒告诉我你和易糖的事,我依旧还会和你合作。正如你所说,我们都是成年人,生意场上,最忌讳感情用事。但是现在不同,我和你再合作下去,就是挖坑自跳,与虎谋皮。你好自为之。”
砰地一声,晏律摔门而去。
商景天慢慢蹲下去,许久才挪到沙发上,脸色灰败。
晏律开车离开了金色会所。夜色如墨,他心情也是一片漆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挽回。
真是关心则乱,当局者迷。他一向自诩睿智机敏,竟然被这样一个拙劣的设计而误会了温酒。
温酒的个性如此强悍,恐怕这一次,他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可是他怎么甘心放弃。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样动心,迫切地想要和她结婚。他从衣兜里拿出那个戒指的盒子,轻轻打开。美丽的钻石,发出璀璨的光。
爱上一个人,其实无关时间长短,或许在顶楼看见她救下陆平勇的那一刻,他已经认定这就是他这辈子想要携手的女人。
他收起盒子,拿出手机,发了一条长长的短信过去,放□架和自尊,言辞恳切的道歉,认错。
是他眼下唯一想到的事。可惜温酒毫无回应,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她必定还未消气。
他叹了口气,沿着马路慢慢往回开,路边有个花店。他下了车,买了一大丛玫瑰。回到绿茵阁,站在温酒的房门前,他抬手敲门。里面悄无声息,他执着的敲了许久,里面依旧没有动静。
他拿出手机,拨了温酒的电话。温酒没接。但是屋内也没有手机铃声,看来她不在房间里。他心里一沉,当即明白过来,她肯定是回了父母家,而且这一段时间必然不会在这里住了。
阮书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看见老公顾墨一脸不高兴地坐在那儿,酸溜溜道:“你的手机一直响,一个叫客户先生的给你打了三个电话,哼。”
阮书噗的笑了,“客户先生就是晏律啊。”
那天在婚礼上记了晏律的电话,因为那个“晏”字要找半天,她忙忙碌碌的就随手记成客户先生,一直就没去改。
顾墨这才换上笑脸,狗腿的过来给她擦头发。
阮书把电话拨了过去,她还不知道温酒和晏律正在闹分手。
“阮书你好,我是晏律,你有没有空,我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儿啊?”
“见面再说。”
“那,就在我们楼下的咖啡馆吧。”阮书把顾墨家的地址报给了晏律。
挂了电话,她便起身换衣服,正等着滚床单的顾墨咽了口口水,气道;“都这么晚了他还来找你?”
阮书白了他一眼,“八点很晚吗?你以前八点不是刚刚开始夜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