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这次,是个男孩子。”
“要又是个女孩儿,怎么办?”
“好办啊,朕给她建一座园子,养起来。”
“你啊——”夜璃歌当即在他的额头上戳了一指。
……
东值房。
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传出:“严思语,看看看看,这都是你做的好事,说什么发行纸钞,还没有试行,一大堆麻烦就找上门来了。”
严思语神情镇定如常:“每一样新政推行之前,都会遇到阻力,但倘若因这些阻力就放弃,只怕国家永远都不能兴荣发达。”
“你这是什么理论?”蔡明捷性子火爆,“严思语,我劝你不要好高骛远,看清楚眼前的现实吧。”
“现实?”严思语冷笑,“什么现实?你是指,任由国内的钱币依然如此?还是坐等国家闹钱荒?”
蔡明捷顿时语塞。
“我知道,你们心里看到的,都是眼下——只要眼下没出大的乱子,就不会想着去改变,可我们是这个国家的决策者,什么事都不能只看眼前!”
“说得好!”一阵掌声蓦地传来,三人一愣,转头看时,却见皇帝大袖如风地走进。
“参见皇上。”
“参见皇上。”
三人赶紧行礼。
“严上卿,精神可嘉啊。”
“皇上过奖。”
蔡明捷心生嫉妒,忍不住道:“可是皇上,朝廷将要发行纸钞的通示一下,各地官员们纷纷叫苦。”
“他们叫他们的苦,”傅沧泓一摆手,“朕自有法子说服他们。”
蔡明捷与杜新顿时默然,他们敢和严思语分庭抗礼,可是在皇帝面前,那也就跟两个软柿子没什么区别。
“思语啊,拿出详尽的方案来,朕已经决定,无论遭遇多大的阻力,都要将发行纸钞之事落到实处。”
“微臣遵旨。”
又交代了一些事务,傅沧泓方才离开了东值房。
闲来无事,傅沧泓心内忽然动念,决定到宫外走一走,当下叫来火狼,两人皆换上便装,离开皇宫。
行走在宫道上,傅沧泓不由生出股风发之意,仿佛回到少年时光,快意江湖,纵情不羁。
一路行去,但见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傅沧泓走到一个小摊位前,随手拿起个烟袋:“怎么卖?”
摊主伸出两个手指,比划了一下:“二十个铜子儿。”
傅沧泓放下烟袋,又转眸去看别的,并没有瞧见什么新奇之物,正打算走开,后边忽然得得响起阵马蹄,风驰电掣般奔来,带起的风将整个货摊掀翻在地,上面的货物“哗哗啦啦”掉了一地。
摊主赶紧弯下腰,躲在搭板底下,等街面上平静下来,才长吁一口气,站起身来,开始一件一件收拾东西。
“这谁呀?如此张狂?”傅沧泓站在道旁,忍不住道。
“应该是右安营的骑兵。”
“右安营?”傅沧泓略怔了怔,“指挥使是谁?”
“卑职不清楚。”
“明天你到吴铠府上问问。”
“右安营,不归吴铠管辖。”
“那归谁管?”
“兵部尚书,龚楷。”
傅沧泓“哦”了声,不再言语,迈步继续朝前走。
幸而各处市井虽繁华,却没有什么为非作歹之辈,火狼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微微地放了下来。
眼见着日头升上半空,两人走进一家酒楼,要了酒菜慢慢地喝着。
“且说那,阳春三月桃花开遍,罗扇胭脂面,衣带随风,倚柳独望,只待君来……”
女子语声软糯,带着股透骨的媚意,并无任何出奇处,傅沧泓不由挑了挑眉,正想让火狼去打发,却听身后一个粗声粗气的男音响起:“小月香,这已经几天了?”
歌声戛然而止,随后响起个怯怯的女声:“回四爷,已经第五天了。”
“银子呢?”
“银子只得二两,还请四爷宽容则个。”
“二两?”男人的话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二两够什么使?小月香,你这纯粹是糊弄爷嘛。”
“月香不敢,只因这些日子生意清淡,故而只得这些银两。”
“没有银两也行,只要你跟爷回去……”
“四爷。”
但听“啪”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落于地,摔碎了。
“你躲什么躲?四爷瞧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小月香,你便跟四爷去吧,难道不比你在这里卖唱强?”
“月香虽然命贱,但还想着以后好好嫁人呢……”女子话中带了几声哭音。
“嫁人?你嫁谁不是嫁?难道就嫁不得我么?”
“四爷……”
“走!”
“四爷……”月香的哭声愈发大了起来。
“放开她。”
一道冷沉的声线忽然响起。
叫四爷的男子微微一愣,旋即松开了月香,转头看时,但见一个黑塔般的汉子正定定地瞧着自己,那眉头顿时扬了起来:“尊驾是?”
“放了她。”对方一副不屑于理会他的模样,神情中带了几分傲慢,正是这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