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也只能挺起胸脯,跟着自家男人朝前走去。
“沧泓,如果没有找到我,你会怎样?”
“继续找。”男子毫不迟疑地答道。
夜璃歌终于沉了眸眼。
是怎样九死一生的执著,成就他们这一段传奇?
是怎样鲜血淋漓的坎坷,让他们的故事早已传遍天下,当某一天她醒来,夜璃歌这三个字,已经紧紧地与傅沧泓联系在一起,不管她走到什么地方,都将成为她生命里最深最深的烙印。
夜璃歌想笑,却没能笑出来。
遥遥想起多年以前,他第一次横剑指向她的后背,忽然有种恍然若梦的错觉。
那个时候,她告诉他,天下爱她的男人很多,而他也是那般坦然:可是他们加起来,都没有我认真。
是认真吧。
那样的认真。
只要认定一件事,九死不悔的认真,是千里奔徙,始终不曾放弃的认真,是荣华富贵生老病死,都挡不住的认真。
天下间怎么会有这样认真的人呢?
纵骄傲如她夜璃歌,遇上这样的男人,也只能俯首就擒。
除此之外,她还能怎样呢?
第四百四十一章:诚意
“母后!”
傅延祈冲出来,一把抱住夜璃歌,又跳又叫:“母后你回来了?我好想你,我真地好想你。”
微微低头,看着这个纯真的孩子,夜璃歌那颗素来冷傲的心,忽然间就暖了。
很暖很暖。
这世间,还有什么比得上,一颗认真地,诚挚地对待你的心呢?
“母后,你为什么不说话?”拉拉她的手,傅延祈眼里掠过丝怯意——真怕母后就这样,再不理他。
“祈儿。”夜璃歌却只说了两个字,便再没有言语,她的眼中,浮起少见的愧疚之意。
“你母后累了。”傅沧泓插进话来,“让她好好休息吧。”
傅延祈撇撇嘴,正要退下,夜璃歌却一把拉住他:“祈儿,今天晚上陪母后,好吗?”
“好!”傅延祈当即点头,唇畔旋起两个酒涡儿。
夜璃歌抱起他,走到床边,替他褪去鞋袜,裹进被窝里,傅沧泓也走过去,凝神瞧着他们娘俩,强烈地表示不满:“那我呢?”
“你——”夜璃歌故意斜他一眼,“爱上哪儿睡,便上哪儿睡去。”
傅沧泓腆着脸,哪里管他们愿意不愿意,自己脱了外袍和鞋子,麻溜地上床,将他们母子俩给抱住,满足地长吸一口气:“我的人生,到今儿个才算是圆满了,只要有了你们,我什么都可以不管。”
瞅瞅父亲,再瞅瞅母亲,傅延祈忍不住咯咯直笑。
一家三口拥在被子里,咭咭呱呱说了一夜,次晨起来,傅沧泓又陪着他们用膳,游玩,如此悠闲轻松地过了几日,夜璃歌终于忍不住道:“沧泓,你怎么不去上早朝?”
“明天,明天就去。”
夜璃歌还想问什么,却被傅沧泓故意地岔开话题去。
当太阳的光芒再一次洒在金色殿顶上时,傅沧泓果然动身去了前殿,夜璃歌睁开眼眸,却见旁边的傅延祈不知何时已然醒来,正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珠看着她,于是伸指戳了戳他的脑门儿,故意瞪起双眼,做出副很凶恶的模样:“说,母后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父皇都做什么好事了?”
“哪有。”小延祈嘟着嘴,满脸无辜,“父皇顶多不过是打了几场胜仗,收服了两个国家而已。”
“两个国家?”夜璃歌一怔。
“对啊,”小延祈眨巴着双眼,“不就两个国家吗?”
发了好一会儿呆,夜璃歌方才坐起身来,慢慢穿着衣服,心里却涌起几分怅然若失——原来,她被禁闭在桃花源中的这些日子,外界已经起了这样大的变化,三分天下竟然一统。
没有她。
没有她在,傅沧泓还是独立完成了这一步。
“母后?”傅延祈抬起下巴,认真仔细地观察着她脸上每一丝神情的变化,“您不开心?”
“不,开心,很开心。”夜璃歌说着,收回思绪,“祈儿,你也起来,等吃过饭,母后带你去演武场。”
“好啊。”小延祈一咕噜翻身而起,动作麻利地穿好衣袍,跳落到地面上。
夜璃歌领着他走到妆台前,拿起玉梳,细细替他总角,扎上金丝绳,再令宫人打来香汤,替他净面。
待用过午膳,她真领着傅延祈去了演武场。
远远地,便见火狼领着禁军在进行操演,夜璃歌也不打扰,只拉着傅延祈立在墙根下瞧着,直到他们操演完毕,方才近前。
“火统领,我也要像他们一样!”挥舞着小胳膊,傅延祈朗声喊道。
“好。”火狼答应着,让人取来一杆木枪,小延祈把枪拿在手上,大叫大嚷着跑走。
火狼这才将目光转回夜璃歌脸上:“皇后娘娘,恭贺您回宫。”
“谢谢。”夜璃歌朝四周瞧瞧,才有些言不由衷地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事吧?”
“娘娘是指——”
“有必要瞒着我吗?”
火狼的呼吸滞了滞,方才低沉着嗓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