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飞烟摇摇头,“我相信你。”
于是,火狼的心顿时被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快慰给填满。
“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纪飞烟娇柔的身子一阵震颤,却没有答话。
屋中一阵寂静。
“那,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嗯。”纪飞烟淡淡应了一声,耳听着火狼一步步走远,方才转回头来。
她的目光穿过空空的庭院,直落到门外的树上,久久凝住。
她也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曾经深深期盼火热感情的女人,但在自己的期盼遭遇现实冰冷的打击之后,她是不是,已经封存了自己那颗曾经虚荣,也曾经滚烫的心?
大概,除了每晚桌上流泪的烛火,再没人理会得,她凄苦寂寞的心吧?
……
傅沧泓越来越忙碌,每晚回到寝殿的时间也越来越晚,夜璃歌对此毫无怨言,只用心照料着他的饮食起居,偶尔闲坐观书,她也忍不住想起自己的母亲——母亲也是这样吗?曾经仗剑江湖,快意恩仇,嫁给父亲后,却越来越“娴静”。
而她呢,曾经无比骄傲,无比风光的炎京凤凰,何曾想过会有今日,守着一盏孤灯,等待着丈夫归来?
如果说,她有什么地方,比其他女人强的话——强?为什么要这样想?纤眉微微挑起,夜璃歌略略有些不悦地捺住自己的念头。
“在想什么?”男子挑帘而入,带进几丝冷风。
“没有。”夜璃歌否认,起身接过他脱下的外袍,放在床边的木架子上,“肚子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也好。”傅沧泓向着铜盆里洗了手,到桌边坐下,夜璃歌旋即叫人端进早已备好的点心,都是傅沧泓爱吃的。
吃了半碗面,傅沧泓抬起头来,就着灯火望向夜璃歌,忽然一笑。
“你笑什么?”夜璃歌奇怪地看看他。
“没什么。”傅沧泓仍然笑——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总而言之,就是希望看到她。
夜璃歌抿抿唇,低下头去。
等宫女来收拾了东西下去,傅沧泓遂凑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这几日我不得闲,你闷不闷?如果闷的话,可以去御书房,或者东苑转转也成。”
“东苑?”夜璃歌双眸微微一亮。
“唔。”傅沧泓点点头,拿起她的手握在掌中,“你一定会喜欢的。”
“嗯。”夜璃歌点头,懒懒打个哈欠,就势靠入他怀中,傅沧泓轻轻揉弄着她的青丝,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屋中寂寂,只听见烛火微微跳动的声音。
“沧泓。”夜璃歌眨巴了两下眼。
“什么?”
“没什么。”她翻了个身,趴在他怀中,双臂抱住他的腰,“就想这样呆着。”
她倒是很少这样撒娇,傅沧泓心中不由添了几丝怜惜,加力拥紧她。
两人在一起呆了很久,方才起身脱衣上床,缠绵片刻后方睡去。
且不说傅沧泓与夜璃歌在天定宫中郎情妾意,安阳涪顼在孤岛上,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关青雪留了下来。
两个人陷入一场奇怪的男女关系。
大多数时候,关青雪对安阳涪顼不理不睬,安阳涪顼却也不恼,他渐渐已经摸清她的性子,只要晚上扑过去抱住她,她顶多瞪大两眼,最后还是会依从。
白天里关青雪会做很多事——这点让安阳涪顼非常地吃惊,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会强悍到这种地步,下海捞鱼上树摘果,甚至是“开凿”岩石,似乎没有她不精通的。
跟在她的身边,安阳涪顼不知不觉间也学会了很多东西,对于眼下的环境,对于将来,心理上也不再觉得灰暗,而是渐渐看到光明。
正因为这个缘由,他愈发喜欢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冷冰冰,内心里其实非常有主见的女人。
很快,岛上搭建起两座石头房子,干净整洁漂亮,安阳涪顼自己用拾来的贝壳做了很多装饰品,用海藻串起来,悬挂在墙上,好几次关青雪看见,不由皱起眉头,可到底什么都没说,于是某天,趁她外出的功夫,安阳涪顼也把她那座屋子里挂满贝壳。
清晨的阳光穿透薄雾,照亮整座小岛,安阳涪顼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枕边却不见了关青雪,他伸伸懒腰跳下地,大步走出门外,沁冽的海风吹来,令他的精神为之一震。
极目望去,但见远处的海面上,漂着一只木筏子,上面立着个娇俏的人影。
看到这样美好的一副画,安阳涪顼情不自禁地扬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