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的表情,又道:“你赢了。你要我怎么对你,我当然得听你的。”
他苍然一笑,说:“我哪里有要求你的权力。你不再伤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眸光怅惘一坠,说:“我为什么总要伤你。如果我爱你,我会伤你么?只可惜我嫁的是我不爱的人,想做一个贤妻良母,终究还是力不从心。”
他心里五味杂陈,半晌,他轻轻地握起她的手,说:“我们可以一起努力,素弦,你可以试着来爱我,因为——”
她眸光抬起,“因为什么?”
他注视着她,一字一句地道:“因为我想,我是真的爱你。”
这一句话顿时让她惊诧不已,睁大了眼睛望着他,却讲不出一个字来,他握紧了她的手,说道:“素弦,我是真的爱你。”
她瞬时回过神来,奋力甩脱了他的手,冷声道:“开什么玩笑,你还有好几个女人的关系没有拎清楚,你有什么资格说爱我?你自己也是满脑袋糊涂,如若不然,娶不娶玉蔻进门,你为什么总是犹豫不决?”然后她便起身欲走,他倏地站起来,一只手挽住她的手臂,说:“那个人是素心!画里的女人是素心!”
她怔了一怔,回过头,淡然道:“我早就猜到了。”她盯着他漆黑的眼眸,慢慢地向他接近,又道:“你还记不记得,中秋节月圆那晚,你抱着我,口里喊着她的名字。如果不是裔风赶来,恐怕悲剧在那个时候就要上演了吧。”
她见他怔忡着,接着道:“你总是把我当作素心,一再认错。可是,玉蔻和素心长得最像,几乎是一模一样。那么裔凡,你回答我,你说的爱我,是把我当作素弦来爱,还是当作素心的替身?”
她这番话便如是兜头一盆冷水,将他瞬间激醒,他这才想到扪心自问,他的感情徘徊至今,究竟落在了什么地方?他一直深思熟虑,终于对她表白心迹,却叫她一番话,驳地体无完肤!他仍然触不到她的心底去。
她看着他浓黑的眉凝结成一团,又道:“我已经委屈求全到了现在,不想像玉蔻那样活得卑微,不想成为另一个女人的替代品。在你真正想清楚之前,不要再说爱我这两个字。”
她转过身去,内心腾涌着别样复杂的情绪,觉得脸颊在烧,逃也似的快步走出了屋子。
翌日一早传来了坏消息,霍氏粮行的仓库昨天半夜突然起火,上千斤精细米粮毁于一旦。霍管家怕老爷太太着急,只是先禀告了大少爷,裔凡决定忍着伤痛前去查看,素弦怕他出事,便跟着一道去。
那米仓因是建在后院,仅有临着后巷的一个小栅栏门开着,已然烧得漆黑破败,老远便能闻到刺鼻的烟呛味道。从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中挤进去,警察已然将现场封锁严实,尉迟铉看见霍大少爷来了,便走上来道:“禀告霍老板,经查证,应是有人蓄意纵火,只因发现得太迟,米仓已经全部被毁,还请霍老板您见谅。”
霍裔凡问:“可有人员伤亡?”
尉迟铉道:“只是救火的库管受了点小伤,已经送往医院了。”这时有个警员过来耳语了几句,尉迟铉便问:“霍老板可认识轻烟阁的一个名叫冯玉蔻的姑娘?”
霍裔凡登时现了疑虑,“什么,这事和她有关?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尉迟铉道:“霍老板少安毋躁,现在有一些证据确实指向冯玉蔻。方才打更的老吴便说,昨晚曾见到冯玉蔻慌慌张张地走出这条巷子,方才我们也在墙外发现了一只绣鞋,已叫轻烟阁的老鸨前来辨认,确认无误。只是不知这个冯玉蔻与霍家究竟有何过节?”
霍裔凡皱了皱眉,道:“这是不可能的,烦请尉迟队长仔细查验。”
素弦见瞒不住了,只得把裔凡拉到店里,避开旁人,把昨日太太将玉蔻唤到府上,怎样大加羞辱,又是怎样棍棒惩处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霍裔凡登时脸色大变:“你怎么到这个时候才告诉我?”一激动,只得紧紧捂住胸前伤口。
素弦为难道:“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在场,娘有言在先,如果你知道了,定然是我透露的。”
裔凡厉声道:“你便由着她平白无辜遭人棍棒么?你这么做,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也不顾她劝,便径自去了后院。
素弦只得一个人在店面堂子里徘徊观望,不久霍裔风也赶了过来,见了她问:“大哥呢?”
素弦便向后方略略一指,他便匆匆进去了。她想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却听尉迟队长一脸难色的样子,对霍裔风道:“副总长,霍老板说这件事情就当天灾,不必追究了,这可如何是好?”
霍裔风略一点头,走过去道:“大哥,这事还没查个水落石出,怎能说不办就不办了?爹娘那里你就叫他们放心,一切有我。”
霍裔凡面色严肃,说:“粮行一直是由我在管,我已决定不再追查下去,一切损失由我承担。”
霍裔风还要讲些什么,霍裔凡目光已然转向尉迟铉,说:“尉迟队长辛苦了,你们可以把人带回去了。”
尉迟铉迟疑着没动弹,素弦见状便过去劝道:“裔凡,你也不要太武断,玉蔻只是有嫌疑,说不准还是其他人所为呢?就这样不查了,也不是一笔小数目,爹娘那里我们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