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你说牧云盛他们在前面什么地方等我们?”武哥儿半眯着眼靠在车厢上有气没力地说道。
昨晚累了一夜,又没吃顿好的,今天连早饭都没吃,只为赶路好早点追上牧云盛他们的脚程。
吴老头也没好到哪里去,见武哥儿问话,马鞭一指前方说道:“哥儿,依我看就在前面不远。”
前方道上,牧云盛和老周头到了前面的小镇,找了个很平常的客栈住了下来,两人等到半夜,也不见武哥儿进入镇子,就知道他们在路上有事耽搁了。
老周头还想说是不是回去找下他们,牧云盛摆摆手说道:“无事,他们会来的!”
老周头想想也是,这一路还能有什么事?肯定没事!在柜台结过账,出了客栈就站在路旁等候他们。
果然,一辆宽大的马车从远处行了过来,远远地还能看到吴老头那双大大的熊猫眼,一副睡眼惺忪的德行。
车帘掀了起来,露出武哥儿那张阳光的笑脸,尽管饥肠辘辘他还是大大地吸了一口气,望着牧云盛笑道:“昨晚不小心遇上了劫匪打了一夜的架,都没有休息好!”
和牧云盛不同,武哥儿是个习惯面带笑容的可爱少年,虽然有时候他的笑容里带着一股痞味或者阴险味道。
这归功于小时候铁钎先生的教导,武哥儿除了学到了铁钎先生的搏命技术,同样继承了他的痞气,还有被铁钎先生逼出来的阴险狡诈。“阴险狡诈”铁钎先生肯定是不会承认学他的,但武哥儿就是将这个功劳归集在铁钎先生身上。
人汇集齐了,吴老头在一家烧饼铺子买了一大摞烧饼,毕竟“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饿肚子是大事,何况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吃饱了才有力气走路。
稍微歇息了一下,武哥儿上了马车。马车车轱辘又开始往前行驶起来。
一出了镇子一路东行,武哥儿就闭上眼睛貌似睡着了一般。其实他在想着如何赚取银子。听牧云盛说到了宋州可以补给,但现在距离宋州还有两天的路程,难道路上一直吃烧饼吗?
“老吴,你说这一路上我们都吃烧饼,烧饼吃完了怎么办?”武哥儿问道。
“哥儿你可有赚银子的办法?”吴老头隐隐猜到武哥儿肯定有弄银子的办法,说不定还在憋大招,只是现在使不出来罢了。
这次出来带的盘缠并不多,武哥儿是知道的,现在盘缠没了武哥儿还想着行万里路,总不想一直这么饿着吧?
牧云堡的传统有点绝,所有的子弟外出游历,都不会给你很多盘缠,让你出去历练就是让你到外面吃苦,体会下外面的艰辛。
大多数人回来还是有所改变,比如现任的堡主牧云合硕。当年外出回来时粗纱烂布一身的乞丐装。他爹老堡主笑着对七叔公说道:“这三年的游历还是有所裨益,洗去了一身的脂粉气,现在看起来有胡茬有阳刚一身男人血性。”
牧云盛这次出行比起他老爹可算是阔绰了。当初他爹是被堡主爷爷赶出牧云堡的,一个布包十两银子,还是吴老头陪着。吴老头当年不叫吴老头,牧云合硕叫他吴叔,就是这个吴叔陪他徒步数千里,餐风露宿,直到回到牧云堡,愣是没有说过一句苦,骂过一句娘。
也就是武哥儿这个小崽子有点没大没小,整天“老吴老吴”喊着。吴老头兴许老了,也没有年轻时那个心气劲儿,以为跟着武哥儿不用重复年轻时的老路,谁知这小崽子愣是将他耍猴似的。
几个烧饼支撑着两人来到宋州城,马车在宋州城门外停下,官道上排起长长的队伍,都在等着入城。
经过三天的艰苦奋斗,武哥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双脚落在地上。他十分好奇地观望着这几十天来唯一见到的一座大城,观望着城门进进出出的陌生面孔,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轮到牧云盛进城的时候,武哥儿而刻意和牧云盛挤在一块,对着城门官兵一阵点头哈腰,又指了指牧云盛,再回望吴老头赶着的马车,示意他快点赶车过来。
如意楼是宋州城最大的一座酒楼,在城门口一问就知道了,城门距离如意楼还有一段距离。
武哥儿的马车缓缓驶过宽阔的大街,又经过一个拐弯再往前走数十家店,前面门牌最大,楼层最高的那座就是。
牧云盛在如意楼前下了马,就有小厮前来安顿几人的车马。如意楼的掌柜是牧云家的老人,牧云盛是认识他的,掌柜的也认识牧云盛,每年年关结算押解货物回牧云堡时,在堡主家见过。
牧云盛向掌柜的说明来意,掌柜的安排好牧云盛几人的住宿,便写了一份信派人送往牧云堡。这边又安排人打点他们路上需要的行李和用具,这些牧云盛都没有要,说是游历带着不方便,只要借几十两银子便可,将来回牧云堡时他再来结算。
如意楼里客人很多,里面的包间也全都订满了,看来如意楼的生意的确不错。
坐在桌边,武哥儿看了看掌柜的,那掌柜的也看向武哥儿,只觉得这哥儿眼睛骨碌碌转着,微微一笑,问道:“哥儿可是有什么想说的?”
武哥儿心想这生意人果然不同凡响,脑子就是活络!自己还没开口他就问了过来,真是上道!看来来宋州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