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祖母打我板子吧?主事管家说了,只要自己想去的都可以申请。”说着作势撅起屁股来要给她打。
正屋里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祖孙二人都没有说话。
老太妃沉默了好一阵,这才说道:
“去吧,你总是要出去见见世面的,只是你得记住,在外一定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你一个小孩子,什么风雨危险都要自己扛,你受得了吗?”
武哥儿知道老太妃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可不愿这么失去了。思索了一下慎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孙儿知道了!”
“只有一事,我得交待你,外出游历千万不要自暴身份和地位,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事吗?”
武哥儿看着老太妃的眼睛,那眼睛里说着很多故事,半晌之后才说道:“记得。”
“你去收拾一下东西吧,那边游历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老太妃慈祥地看着一起度过十六年的小孩子,没有多说什么。
武哥儿一怔,他没想到老太妃早就把他外出游历的事情安排好了,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看来她早有准备,并不是不让自己出去历练。不过,武哥儿突然想到一件事,自己去老堡主那里的时候,老堡主已派人跟老太妃说了这事。
所以,自己回来求老太妃,当时她心里已经有数了。
从老太妃正屋里出来,武哥儿就找来阿渭,低声交代了两句让她往老铁匠铺子里走一趟,请老铁匠帮忙在明天的某个时辰将那个器械箱送到某个地方等候,他这次外出游历要用上。
晚上,阿渭在给武哥儿收拾行李的时候突然问道:“武哥儿,这次你出门为什么不带着我呢?在外有我照顾,你也方便许多!”
武哥儿看着她忙碌的背影低笑道:“我这次出门游历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路上随时都有杀机和危险,自然不能带着你!”
阿渭转身擦了擦眼睛说道:“不去就不去,好像谁很稀罕似的!”
正因为出门在外受苦所以才要带个贴心的人,这样日子才能舒服些。可老太妃和老堡主都已经安排好了,若是府上突然少了个丫头,谁知道人家会怎么想呢?阿渭也想明白了这事就没有再纠结。
第二天清早,武哥儿照旧起了个大早。虽然他是很想离开牧云堡四处走走,但不知为何,临要出门前又有点舍不得老太妃。
府门前围了许多前来相送的人,大家都知道武哥儿也要例行牧云堡的族规了,一时兴奋都赶来看看。
大家都这样认为,能把一个穆如子弟教育成牧云子弟,是老堡主这辈子做得最成功的事情之一。
武哥儿扶着老太妃缓慢地从院子里走出来,与四周父老乡亲拱手一圈后,站在老太妃面前,一掀前襟跪了下来,拜倒在地给老太妃磕了个头。
从地上站直了后,又用不合礼数的动作,突然将老太妃紧紧地拥抱了一下,把老太妃惊了一跳。
武哥儿对着老太妃耳边轻声说道:“祖母,我会很想你的!”
一大群人都围在穆如府门口,等着武哥儿最后的出行。大家把武哥儿送到了古城堡前的牌楼下,那里停了一辆马车,和两匹骏马。
马车是那种三驾的配置,这算是比较阔绰的高配了,车顶是分水岭的棚尖没有多少装饰,车厢比较宽大,适合多人一起出行。
仆人提着武哥儿简单的行李穿越众人,来到马车前,将武哥儿的行礼放在马车的后备箱中,然后关上箱盖。
武哥儿眼光朝四周一一掠过,不出意外地在人群中看到阿渭红红的眼睛望向自己。想来她还是有点不舍自己,就朝她摆了摆手,意思是让她放心。
牧云盛还是像小时候那样,腰悬长剑一身白衣胜雪朝这边走来,身后那个仆人今天也着长衫,背上背着好大一个包裹。
据说牧云堡中的男子出行,都是牧云盛这样腰上是一定要悬一柄长剑的,后面一定要跟个精壮的仆人。
仆人除了打点日常生活还承担保护主人的重任,牧云盛这一身标配的行头,可比武哥儿显得有身份多了,一看就知道是大家族的公子哥儿。只是这哥儿脾气不是太温柔,一身冰冷气息加上常年冷若冰霜的脸,一见就能冻死人。
赶马车的老马夫吴老头一脸的嘿嘿憨笑,微佝着背,肩上挎着一个粗布包,一身粗纱麻衣腰上绑着一根破布带朝三人走来。路过武哥儿和牧云盛身边时,卑微地朝两人点头呵呵笑了笑,模样看起来有点傻憨。
老马夫放下背上的粗布包,从马车上拿下一条踏脚凳,扶着武哥儿上了马车后,自己也坐在御者的座位上。
武哥儿进了马车掀开车帘,朝牧云盛招招手,让他也坐上马车。牧云盛却是一脸嫌弃的表情,那嫌弃的味儿扎扎实实地钉在了武哥儿的天花板上。
牧云盛和武哥儿是一对谁都不愿鸟谁的鸟人,这次是老堡主的安排,把这一对互不对付的哥儿硬捆在一条船上,外出游历中让他俩互相照应着。
另外安排了老马夫吴老头赶车,仆人老周跟随在牧云盛身边。
牧云盛虽然骄傲,但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他对着四周拱手微微行了一礼说道:“这些年打扰到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