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暑往,草长草枯。
在老堡主的院子里,两人练武从没间断,有这样一位武修极高的师傅在一旁指导,两人的武学进阶非常神速。
牧云盛练刀,武哥儿却在一旁用心坐修。他看了那么多武学典籍的提纲挈领,多少有些裨益。
牧云盛看了武哥儿坐修一年,也没看出武哥儿练出什么门道道。但堡主爷爷在一旁不吭一声却看得煞有味道。
牧云盛问堡主爷爷道:“武哥儿这是准备坐禅了?”
堡主爷爷笑道:“我平时跟你们说过,练武之法,在于领悟。你喜欢站修,自然就注重刀法变化气势练习。他这是练意,想以静制动。意不动则刀不动,意动则呼吸花叶砂砾皆为刀。”
牧云盛好奇道:“这样说来,这岂不是上乘刀法?”
堡主爷爷含笑道:“正是。”说话间,堡主爷爷轻轻将手中一根木簪子朝武哥儿激射出去,力道恰好且不会伤到武哥儿。
正闭目坐修的武哥儿已进入通化修练意境,耳边听到簪子激射而来的声音,辨别出簪子来的方向和要射击的部位,上身往旁边倾斜,避过一簪之后,又重新坐定接着修练。
堡主爷爷问牧云盛道:“看清楚了?”
牧云盛心头立刻升起一股挫败感,不禁问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堡主爷爷摇摇头说道:“这个你问他!”
两人正热烈讨论着武哥儿的坐修效果,一边的武哥儿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手里拎着他平时练习的那把菜刀,如临大敌一阵狂舞起来,虽然招式有点不伦不类,但舞出一道道玄妙的气势,如飞虹穿空,将空气切割成数道空间。
舞毕,收势,刀落地,一气呵成、干脆利落!
武哥儿轻舒了一口气!果然,堡主爷爷平时让他练的那些功夫,可不是白练的。若是没有那些基础的训练配合收纳自然之气,在一阵狂舞之后,呼吸气息肯定要乱,气息一乱,破绽即出。
所以练武之前练气息,这句话是极有道理的。
两人同时学刀法,此刻高下立现。
堡主爷爷朝武哥儿笑道:“这是你悟的刀法!”
牧云盛听了一愣,也朝武哥儿问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武哥儿只当两人随意问问,当下说道:“我看了藏书阁内那些书后,就开始坐修,刚开始没有什么感觉。脑子里就想着医书上那些穴位,每个穴位血液流经的时辰,这样穴位就形成数个强大的经络网。
再后来,每次坐修时,想到经络上一个个穴位,这个穴位的经络就“突”地跳一下。这样一连串下来后,感觉四周毛孔打开,草地树木虫蚁的声音都能听见,也能感受到。再练到后来,感觉身体轻健有如飞升的感觉。”
随后武哥儿做了一个盘坐悬空的姿势。听得牧云盛大吃一惊。
同样练武,牧云盛从飞天白雪练到春暖花开,从草木发芽练到树叶凋敝,每天累得跟只狗一样,惨兮兮的。
他武哥儿读读书,坐坐修,就到了如此境界,在牧云盛看来,武哥儿的修炼简直跟玩一样,本来在他眼里的风花雪月竟然收到了这样的效果。
牧云盛似乎痴迷上了武哥儿的坐修,一有空就独自一个人瞎琢磨,还不停找老堡主问一些很幼稚的问题。问多了老堡主干脆说道:“你不适合学坐修!”
武哥儿似乎没有留意牧云盛的怪异。他每天做的事情,就是不停地在藏书阁翻阅那些武学典籍,一本又一本。可怜松风老道人不停跟在他后面整理收拾,还不停问他:“娃娃,你这样看书究竟想做什么?”
武哥儿自然不理会他,自个自的看书。看到松风老道人唠唠叨叨很是无趣,就拿书轻轻一点他的胸口,说道:“你猜!”
“猜出来,我下次带上好的竹叶青给你!”
这个时候松风老道人立刻竖直一个脖子,做死劲吞咽状,笑道:“猜是不好猜的,不过我老道人闭嘴就是了!”
武哥儿悟出“天道”,老堡主就再也没有藏私,将自己的平生所学一五一十地全给抖了出来。说到那一刀断瀑的事,他拿起桌上一根筷子,平平往横里一划,空气顿时撕开了一个口子,有那么几眨眼的时间驻留,然后空气才闭合成无缝状。
“看明白了吗?”老堡主问道。
“看明白了!”武哥儿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牧云盛却是满脸通红。他知道自己要练成这种境界,不知何年何月?武哥儿却不同,他若按现在这种势头下去,很快就能做到。譬如他耍那把斩骨刀,就已经能将空气割裂了。
牧云盛也不怕被笑话,武哥儿也没空笑话他,所以两人心照不宣,按照自己的习惯各自练习起来。
牧云堡的那些孩子们,当初都想老堡主亲自传授,沾沾老堡主的仙气。老堡主也不好抹了人家的情面,就让牧云盛带着一块练,至于练成什么样,全靠牧云盛传授的水平了。
不过有一点,他没有要求武哥儿参与这事,他说这事和武哥儿没关系,他只要听从老太妃的教诲就可以了。
“书到山前必有路,”武哥儿这从书里悟出来的练武之道,跟他读书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他若不是从小读那些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