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哥儿笑道:“松风爷爷,您也都说了,这东西往外面一扔,随随便便就能引来一场血雨腥风,如此贵重的礼物我怎能收呢。再说了怀璧其罪,没有它,兴许我能活得更长久些。”
武哥儿完全有理由拒收松风道人的小黄册,他不是不喜欢这类书籍,他大概也知道这本小册子就是松风道人看家吃饭的家伙,自己夺人所爱岂不是很不开眼?
即便是松风爷爷愿意主动送给他,也须知人贪招嫉恨这种浅显道理!
武技这东西好便是好,若没有强大的背景,武技越高死得越快,似乎是这个江湖很血腥的铁规则。那些个自恃武技很高的人,哪一个不是英年早逝,等不到膝下绕孙儿?
武哥儿不肯收松风道人的武学秘籍,松风道人觉得很没脸,他讪讪笑道:“我既已送出去的东西,哪能再收回来?若在江湖行走,以后江湖上的人知道了,我这老脸往哪搁啊?
你快把它给收了,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你身上揣着它,还以为是用来擦屁股的纸!”这话说得就有点俏皮,说得松风道人自己也笑了。
武哥儿的婉拒没有得到响应,只能从松风道人手里接过那本小黄册,小心地揣在怀里,一个小孩子的怀里能有多大,一本小黄册足以弄得鼓鼓囊囊。
武哥儿觉得松风道人说得不错,不把它当作绝世秘籍,谁又知道这是什么?若是有一天内急,用这个来擦屁股也是相当的不错,这样想着武哥儿也乐呵乐呵起来。
松风道人这是真疼武哥儿,若不是武哥儿是皇室子弟,自己还当真收他为弟子了。
他见武哥儿收好了小黄册,又拉他到一边悄悄说道:“我看那个盛小子看你的眼光不善,你小心些!”
武哥儿轻声笑道:“松风爷爷你放心吧,盛哥哥再怎么厉害,也只有着我的道。”说完一个很有眼力劲的眼神飘给松风道人,有如一坛子尘封多年的美酒醇香四溢。
松风道人活了六七十年,就没见过这么促狭的小鬼头,可见牧云堡中的传闻是真的。便唾弃道:“你这小娃娃正经事儿不做,偏生一些邪门歪道,敢情盛小子那吃的瘪都是你小娃娃下的手?”
武哥儿轻声笑道:“正是,若不如此,怎能让他背锅!”
松风道人开始默念《太上老君道德感应篇》来替武哥儿洗涤罪过,心中念叨:“吾祖太上老君,武哥儿也就是一个稍微比别人聪慧一点的小孩子,并无坏心,求老祖千万别怪罪他!”
武哥儿并不知道松风道人心中念着那个神神道道的《感应篇》,见他默默无言也不以为意,轻笑道:“松风爷爷,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心中却暗暗轻笑,牧云盛就是一个背锅的好料,有这样一个现成锅,他不背谁背?
“武哥儿!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两人说悄悄话的当头,牧云盛正四处寻找武哥儿,看见武哥儿和松风道人在一块,立刻朝这边走来。
“你这小子懂不懂规矩,尊老爱幼懂不懂?叫我一声爷爷怎么了?来我这儿,你这样阴沉着脸给谁看?”
松风道人见牧云盛直接了当冲着武哥儿喊话,把自己当空气一样,当下语气很不客气地说道。
心想现在的小孩子越发没有规矩了,在我老人家面前也不长点脸,是不是要我老人家给点厉色方肯老实些。
牧云盛已经被心中的恨意蒙蔽了眼睛,根本就不理睬松风道人的话语,还真把他当空气。
松风道人心想自己也不能真的自堕身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不是?那样传出去会被人唾骂死。
既然小孩子不懂礼数,也就装出一副高人的样子,拂尘一甩,下巴一抬,用目下无尘的腔调对武哥儿说道:“小娃娃放心去吧,有事爷爷给你撑腰!”
说完还老不要脸地朝牧云盛看了一眼,那笑容似笑非笑。好似说,我道人不好自贬身份与你计较,若是这小娃娃替我出这口气,可就与我无关了!
好巧不好,武哥儿正尴尬地朝松风道人这边望去,看到他这副神秘莫测的高人模样,差点没把眼珠子惊掉出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牧云盛也不理睬这松风老道人,带着武哥儿走向二楼大厅中。然后停下脚步,掉转身子从怀中拿出一张纸,交给武哥儿说道:“这是我牧云盛给你下挑战书!我要挑战你,直到把你打到在地,你若能胜了我,我就承认你的身份!”
武哥儿很郁闷,这下的是哪门子的挑战书?你承不承认我都是武哥儿,庆亲王府的穆如止戈!我的身份什么时候要你来承认,难不成你是我爹的私生子不成?想到这里武哥儿轻“哼”了一声,表示接下了这战书。
战书是一张书帖,可不比人的拜帖客气。
如果对方尊重人,那么战书上会写上几句客套话。比如那些站在武学巅峰的大师、儒侠,他们报仇或杀人都写得相当的客客气气,不带星点粗俗无礼的字眼,甚至写出了有如情书般的感觉,当事人若不是做了什么鬼神愤怒的事,都体会不到这里面的深深寒意。
否则一般战书都是杀气腾腾、恶言相向,这样才显得自己霸气凛然,威风侧漏。这样的战书一般比较容易成功,因为没有谁愿意做那种被人俯瞰的虫蚁,被人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