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说话的夏目瑛二就这样被一声大喊吸引了目光。
不止他, 鬼塚班的所有人都被吸引了目光,包括教官鬼塚八藏。
他呵斥道:“松田,在队列里说话前要打报告!”
“报告教官!”松田阵平毫不耽搁的喊了报告, 但一双眼睛仍然怀疑的盯着瑛二,心里更有种被欺骗的不爽。
松田阵平是个怀抱着对警察的不满入学警校的青年。
因为父亲当年被误判为杀人凶手的事, 他对糊涂、不称职、不懂装懂的警察抱有敌视的情绪, 心底深处更是装着对所有警察的不服气。
不过这也意味着, 他对警察该有的水平有着很高的要求, 不止严苛的要求着自己,也容易看不惯达不到他心目中要求的警察。
而眼前明显跟他们是同期生的夏目瑛二(昨天他还问过他去哪里领学生宿舍钥匙), 显然就是“特权”和“走后门”的实例。
——不然他为什么不用参加入学典礼, 为什么不用训练, 为什么能够参加那什么选拔,一跃成为教官?
更甚至那个选拔都有可能是教官瞎编的, 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一个很有可能父辈是警界高层的家伙——轻轻松松就成为领导阶级!
年轻气盛的松田阵平十分看不惯这样的事。
他脑子好用,想明白这些事、断定瑛二是个走后门的大少爷只需短短一瞬, 再加上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让他毫不惧怕权贵,因此直接就开口质疑了。
“教官,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旁边的这家伙能当上助教!他跟我们一样是学生不是吗?还有你说的选拔是什么?为什么我们没有听说?”
鬼塚八藏面无表情:“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果然!肯定是给走后门的大少爷打的掩护!
松田阵平这下更确定自己的猜测了,他不顾萩原研二偷偷拽他袖子的动作, 张嘴就想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
“看来有人对我做教官这件事很不服气啊。”
一直笑眯眯站在一边的夏目瑛二终于开口了。
松田阵平冷笑一声, 昨天对新朋友的好印象以及今早开始训练前还在持续的担心全都不见了,一心只想戳破这只(他眼里的)纸老虎:“我就是不服气,你能拿我怎么样?”
“喂松田,你小子——”
“没关系哦, 鬼塚教官。”瑛二抬手拦住生气的鬼塚八藏, 顺手对松田阵平勾了勾手指:“既然你这么不服气, 那就出列跟我打一场吧。”
他咧嘴灿烂的笑着,真(不)诚(怀)友(好)善(意)的说:“如果你赢了,我这就脱下教官服跟你们一起训练,还会从此不再往你眼前凑;可是如果我赢了……”
“我就在大家面前90度鞠躬向你道歉,心甘情愿的叫你‘黑泽教官’!”
松田阵平把警帽往萩原研二怀里一扔,目光如炬的走了出来。
萩原研二接住警帽,有些着急的左看看右看看。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他的幼驯染被身为职业拳击手的父亲训练过,身手相当不一般啊!
黑泽那家伙——黑泽教官很可能会输!!
“成交。”
然而,不等他说什么,夏目瑛二就爽快的同意了,还将自己的警帽递给了鬼塚八藏,“鬼塚教官,拜托你做裁判啦。”
“黑泽,你怎么也跟着松田胡闹!”鬼塚八藏不赞同的看着他,“教官的威信不是通过和学生打架来树立的,你——”
“啊哈哈哈没事啦,我保证不会造成什么负面影响的,因为……”夏目瑛二看着对面摆出了拳击姿势的青年,唇角缓缓勾起。
“一瞬间就会结束了。”
一阵风突然席卷了四周。
因为教官和同学即将比试而兴奋到交头接耳的学生们,在那股邪门的风中不自觉的噤声,莫名敬畏的看着那个突然就散发出不一样气息的年轻人。
他们也不知道这个笑起来像邻家大哥哥一样阳光帅气的同龄人,为什么只是一句话的功夫就变得像艳丽危险的罂粟一样令人移不开眼了,只知道他唇边的那抹微笑和他那深潭般望不见底的眼睛,无不让他们感到了一种令呼吸都变得艰难的威圧感。
在那股威圧感中,鬼塚八藏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心里对这个年轻人的态度又慎重了几分。
黑泽瑛二的事,是警校校长在开学前夕才告诉他的。
当时老校长说的十分语焉不详,翻来覆去的几句话都是在强调“找个由头,让这个学生做你的助教吧”“你多关照着点”“他做什么你都不用管”“你也不要不服气,他表面上的身份是学员,实际上……连我都不敢问……”
最后几个字,老校长是看在他们多年的交情上,轻轻的告诉他的。
鬼塚八藏看了蓝发青年一眼,却不想立刻就被他捕捉到了视线,回头粲然一笑。
老教官心里一凛,不再多说什么,板着脸宣布道:“那么——开始!”
话音刚落的瞬间。
夏目瑛二的笑容猛然扩大,如同闪电般迅猛出招:“我打!!”
“砰——!!”
松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