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上香祈福。正待暗中相看,谁知源哥儿竟愣头愣脑的冲了出来,痴痴笑笑的也不知同那杨氏说了什么,杨氏立即一张脸臊得通红,甩了手就走了,只传出话来,不许姓萧的上她家门去。后头连我娘家嫂子也受了好一通数落。脸也丢尽了!”
萧见行心中一怒,忙让人出去寻萧源回来。又亲自端了水给姚氏:“夫人且先歇歇。”
姚氏顺过一口气:“也不知他说的什么,杨氏眼直直的,像是要厥了过去……老爷,就凭这,这杨氏也在源哥儿手下过不了两回。”
萧见行捻着胡须,沉着脸。
姚氏道:“老爷,如今也只这朱氏了。”
萧见行左思右想:“也只得如此,倒也不指望他们孝顺了,令分开去过,眼不见为净。”
姚氏忙道:“此事需得暗地里说定,免得源哥儿得了消息,又去坏事。”
一时她怕萧见行反悔,又将暗里打听出来的情形,拣好的说了,只求速速交了这一桩差事。
萧见行终是点了头,姚氏便急不可耐的请了人去探柳氏的口风。
**
朱沅刚洗净了头发,斜躺在榻上看书,发丝披在软布上,含素站在后头,动作轻柔的替她通头。
正是舒适惬意的时候,就听得外头抄手游廊里传来一阵吵闹。
朱沅隐隐的听着有雀环的声音,便搁下了书,对含素道:“这丫头性子急,又同谁闹起来了?你且去看看再来回话。”
含素答应一声,放下梳子往外头去。
过了好一阵含素才拉着雀环回来了。含素笑道:“大姑娘,没什么事,就是小丫头们要强,闹了两句。”
朱沅哦了一句,看到含素身后的雀环一脸的憋屈,便问道:“含素总想和稀泥,雀环你说。”
雀环闻言,精神一振,得意的看了含素一眼道:“才不是呢,今日灶上炖了几盅鸡汤,给老太太、夫人各送了去,还有一盅是姑娘的份例,不想赵姨娘屋里的留香也来取,婢子当然不肯让了!她竟说她们姨娘双身子的人,姑娘你年纪轻轻的用不着滋补!我们俩一路相争都不肯放手,谁知含素姐姐一来,就让我让了。”
朱沅笑了一声。她倒并非要喝这一盅鸡汤。只不过如今她才失了女官的身份,赵姨娘就敢到她手里抢食,这也是有试探之意。只要她让了这一步,便有第二步,往后在这朱家院子里,体面的管事婆子都敢来试一试她了。
当下朱沅就站了起来,将书一放,令含素拿了衣裳来套上:“这盅鸡汤我可以赏给她用,却要她跪着来接。”
含素张口欲言,朱沅便伸手拦着她:“我自有分寸。”
雀环喜不自禁,连忙抢了衣服替朱沅换上,扶着她的手就要往外去。朱沅道:“我为何要去她一个姨娘的屋子,你且替我叫了她来,你只同她这般说……。”
雀环听朱沅悄声一说,喜得眉眼直跳:“正是,正是,原先巴巴的闹出来,却没此际打脸!”
刚刚才闹过,自是有不少有心人都留意着东厢,看见雀环雄纠纠气昂昂的走了出来,不由都打起了精神盯着。
此时朱临丛正在赵姨娘屋里。
她的婢女留香拎了鸡汤回去,便有意委屈的道:“姨娘,快喝汤罢,耽搁了好一阵,怕是都凉了。”
朱临丛抬眼看了看她,笑道:“想来是你磨蹭,鸡汤凉了腻味,如何要得?”
赵姨娘也只笑。
留香壮着胆子道:“冤枉啊老爷!实在是大姑娘屋里的雀环霸道,非得她挑得剩了,才给咱们姨娘。”
朱临丛脸色便不好,朱沅连他这亲爹也给撅回来几回,他算是深知她的恶行了。
赵姨娘鼓励的给了留香一个眼色,留香便道:“这雀环说,咱们姨娘说得好听是个主子,说白了在大姑娘面前,也就是个奴婢,配不上受用这些。”
赵姨娘望了朱临丛一眼:“不能罢?贱妾自然是要让着大姑娘的,但一个婢女,没得也欺到贱妾身上来了?”说着眼圈便有些红。
朱临丛本来对朱沅是没了脾气,并不想同她计较。但看赵姨娘这幅样子,也不禁心疼起来:“好了好了,不过是个婢女,回头我让人捆了她来给你出气。”
正说着,就听外头有人通传:“大姑娘屋里的雀环来了,说是大姑娘有话要说给姨娘听。”
留香一听,精神一振,她不自禁的摸了摸手腕,方才被雀环那丫头抓过的手腕还疼着呢,不想她就送上门来了。
朱临丛先前也有些敷衍的意思,此际却只得喝了一声:“让她进来受罚!”
雀环才一进屋,留香得了赵姨娘眼色,就窜了上去先甩了她一耳光:“贱婢,此时来赔礼也晚啦!”
雀环一下被打蒙了,但她素来不示弱,当下反手就同留香撕打起来。
雀环原先是乡下丫头,什么粗活也干得,这体力自然是比留香强,三两下就反打得留香无还手之力,留香一边大叫:“传香,你是聋了么?”一边四处闪躲。
赵姨娘只吓得往朱临丛怀中躲:“老爷,这婢女好生凶悍!”
朱临丛只道:“还不住手!成何体统!”
但门外的传香也跑了进来帮手,赵姨娘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