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得罪狠了,日后可怎么办?一时不由犹豫起来。
朱沅见她形状,心中冷笑,谅她不会再加干涉,便又不紧不慢的问了起来。
“贾氏,你与我父亲于何时、何地,如何识得?”
贾氏刚见着朱泖被憋了回去,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冷不丁朱沅问出这个问题,一时未觉有何要紧,下意识的便照直说了:“是安元二年,老爷途经郭镇……”
“哦——”朱沅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你家在吴同镇,缘何会在郭镇与我父亲遇得?”
贾氏的冷汗一下就出来了,一面拿帕子掩着唇啜泣,一边转着眼睛寻思对答。
朱沅却逼近一步,厉声道:“吴同镇与郭镇相隔百里,寻常窜门可窜不到,贾氏,你可莫说是去走亲戚,你此刻说了,即刻我便命人去查,但凡查不出这么个‘亲戚’,我便将你绑了见官!在场这般多人,可都见证了你的欺诈!”
贾氏心中一慌,才要说出嘴的理由都被朱沅堵死了,不由求饶般的望向朱临丛。
朱临丛也着起急来,斥道:“沅姐儿!”
柳氏此时已经缓过神来,冷冷的望着朱临丛:“老爷急甚么?又没诬赖了她,问个清楚总是好的。”
看着柳氏横眉冷目,本就理亏的朱临丛不由心慌气短的后退了一步。
朱沅笑着步步紧逼:“贾氏,你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好人家的女儿,但你今年二十有六,安元二年你已有二十三岁。我看你这般样貌,家中父母、兄弟姊妹俱全,私塾先生的女儿又还体面,凭此条件,你何以到二十三岁的年纪,还未嫁得户体面人家,巴巴儿来给我父亲做妾?”
四周看热闹的人也不由得咦了一声:“这倒是!”
贾氏惊得连哭也停住了,过了一会,才干巴巴的道:“父亲疼爱,将贱妾留在家中娇养了几年。”这话说出,也无人相信,燕朝女子十五岁便可出嫁,若拖延到十九岁,已算是老姑娘了,十九岁亦是官府限定的嫁龄,逾龄便要多征一项税收。一个私塾先生,就算有些收入,比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人强些,白白里负担这项税收,那也是再沉重不过的了,除非贾氏的父亲犯了癔症,否则便无此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