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你说的一字一句,也都是经过仔细斟酌的。”
袁珊珊神情庄严肃穆,仿佛为党成立85周年致辞似的,一手将信纸举到与视线齐平,一手并指在半空作咏叹状,徐徐念道:“当徐老师第一次见你时,仍隐约记得,那是时节是在深秋,路边的梧桐叶金灿灿的,亦如朝阳初升般的你,阳光且开朗。
那时的你,沉默少言,固执的可爱,同时也自信的常让徐老师感到惭愧,每每纠正你某道题做错前,徐老师都不得不谨慎的多检查两遍,因为你的天真总是让徐老师以为,你的做法和答案是正确的。
你那时还容易钻牛角尖,做题的时候,总是做着做着,就把自己给气哭,其实现在想来,是徐老师的不对,当时总是想着给你讲道理,而不是哄哄你,当然,更大的可能是,徐老师即使知道,恐怕也不知道该如何逗你开心。
记得有一次,咱们俩一块来学校,明明迷了路,你却拿着手机,指着地图,干脆利落地告诉我:地图上就是说这么走的!
徐老师当时脑子嗡嗡的,因为在咱们面前的,是一堵两米高的墙,可是你仍指着墙告诉我:地图说就该这么走。
还记得当时徐老师是怎么跟你说的吗?”
宿舍里,静寂无声,只袁珊珊“吨吨吨”端着茶杯往肚子灌水的声音。
焦竣艳横刀立马地坐在宿舍门后,瞥了一眼斜上方躺在床上,脸朝着墙的小张同学,问道“怎么说的呀?”
“咳咳”,袁珊珊将水杯放下了,拿胳膊肘抹了抹嘴边的水渍,缓了两口气后,才又读道:“徐老师当时觉得有必要改正你错误的想法,并且还要以事实为依据,不然你根本不会信的。
于是就跟你讲,打个比方,以前匈奴人南下打咱们时,兵马一路来到了长城前,然后先锋向统帅报告说:禀告统帅,前方是长城,咱们过不去,要不回去吧?
若是统帅抱着跟你一样的想法,指着长城说:地图上就是说从这过去,我不管,就要从这过去。
那你想,泱泱华夏不就早灭绝了?
因此无论是对历史的负责,还是对国家与人民的负责,你都要改变自己的想法和思维,做一个有担当的华夏儿女。”
杨蜜坐在床头,正认真地抠着脚丫子,听到后先是愣了一会儿,等反应过来了,不由地笑的前呼后仰:“哈哈哈,徐容也太逗啦。”
袁珊珊见床上的张晓斐仍无半点动静,抖了抖手中的信纸,问道:“请问徐老师的可爱的小张同学,真的不要吗?”
“那我可就继续念啦”,等了足足一秒钟之久,见小张同学仍无半点动静,她赶忙又把手收了回来,道:“时间过的真快,一晃,咱们都大二了,一年就这么过去啦。
徐老师在学校的时间不多,即使在,也总是很忙,不是忙着这,就是在忙那,几乎没有喘口气的时间。
但是徐老师这几天静下心来仔细回想了一遍,无论什么时候在学校,你总是跟在徐老师身后,就像个尾巴似的。读到这,你肯定以为下一句应该是甩也甩不掉,其实那倒没有。
只是比较遗憾的是,徐老师并没有意识到这将会形成一种可怕的习惯,习惯你的存在。
当然,我说的可怕并不是因为你不好看,你也很漂亮,比你们宿舍的杨蜜、袁珊珊、焦竣艳加在一起都好看。”
杨蜜本来听的乐呵呵的,可这句,让她受不了了,一巴掌拍在床上:“特么的,徐容给我出来受死!”
反倒是焦竣艳反应要平静地多,只是安静地骂道:“他骂我,我吃亏,徐容是个小乌龟。”
“此皆为一家之言,两位看官切勿当真”,袁珊珊见杨蜜反应过于激烈,忙找补了一句,一转头,又对着上方的小张同学道:“蕊蕊,你也千万不要当真,我跟你说,就这种狗男人,类似的话不知道跟对少人说过了,想我堂堂...算了,我给你们继续读。”
“其实在徐老师看来,你身上真的没有太多的优点,除了长的特别好看简直一无是处。”
杨蜜刚躺下,准备好好听听,结果刚听一句,又受不了了,一骨碌地坐了起来:“我特么吐了啊,这徐容夸人咋还一套一套的?焦竣艳,你除了长的好看简直一无是处!”
焦竣艳哈哈笑着,反唇相讥道:“说的自己多牛似的,杨蜜你说说你除了一副倾国倾城的美丽皮囊,还有什么?!”
“哈哈哈。”
“嘿嘿。”
小张同学躺着的上铺突然传出一阵低笑,肩膀轻轻耸动着,似乎极力压抑但是又没能完全控制住。
“肃静,听本宫念完”,袁珊珊大手一挥,道:“徐老师之所以向你解释,目的并不是为了让你生气,而是为了让你哪天知道这件事时,不要比现在更生徐老师的气。
这句话读着好像有点别扭,但是备用的稿纸只有一张,就不改了,徐老师相信你能够明白意思的。
限于纸短情长,徐老师就不把事情的原委一一说明,事实就是你想的那样,徐老师确实骗了你一次,但也仅此一次。
因这一次的欺骗,其实许多个日夜以来,徐老师常常于午夜惊醒,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每每想及,深感自责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