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英眉皱地极深,语气中夹带着写薄怒的成分,反倒是像在训诫一个幼稚的孩童:“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让你不要吃那种东西,你就是不听。”
江聿琛伸出右手,顺畅地把她整个捞进怀里。掌心摩挲着她细腻的脸颊,温吞而柔和。他握紧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黎夕,以后别吃了。等有了,我们就把他生下来。”
黎夕像是被打了一巴掌一样,瞬间清醒。她猛地推开了江聿琛的怀抱,原本混沌的目光,霎时间变得清醒。她勾起唇,冷冷地笑了笑:“把他生下来?!”
“江聿琛,你不觉得,你的想法很疯狂吗?”
江聿琛的反应,出乎黎夕的预料。他只是浅笑,笑的和煦而安然,就像是在说绵长的情话一样:
“黎夕,我娶你。从此以后,你还姓江,江黎夕,冠我的姓。”
黎夕愣了半晌,才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所有的含义。她恹恹地想,如果他不是她恨的人,如果他不是她名义上的哥哥。她一定会把这一段话,当做这世界上,最浓重的情话。
以你名,冠我姓。
心底酸涩,黎夕却要装出不屑的样子。她觑了江聿琛一眼,轻蔑地说:“江聿琛,我看你真是疯了。出于伦/理,你是我名义上的哥哥,我不可能嫁给你。至于情爱,江聿琛你知道的,我并不爱你。”
江聿琛垂眸笑了笑:“黎夕,从小到大,你总是喜欢自欺欺人。”
黎夕像是被人戳中了软肋,她怒然发声:“你才自欺欺人!”嗓音顿了顿,急切地想要爆发的样子:“江聿琛你想过吗,江叔会容许你这么做吗?还有,你认为这个世界,会容许兄妹乱/伦生下来的孩子吗?”
“黎夕,我们不是亲兄妹。况且,我也从来没把你当成过妹妹。”
黎夕冷哼:“是啊,你是不把我当成妹妹,你一直是把我当成仇人的。江聿琛,我没办法忘记,你是如何砸了我的琴。也没办法忘记,你是如何强/奸了我。我更加没办法忘记,是你教会了我,这个世界的冷眼,这个世界的无情。
当你被赖以为家人的人抛弃的时候,你就会懂我的感受了。”
她没办法原谅江聿琛,因为她无法忘记,在江聿琛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后,江霖为了包庇亲子,把江聿琛远送国外的事情。她以为,她的江叔应该是公正的。她以为,她的江叔会用法律同样地制裁他的亲生儿子的。
可惜,可惜没有。
她原以为的家人,从来,都只是假想中的家人。
黎夕像是微微哽咽了一下,继而说:“江聿琛,我已经被这个世界遗弃惯了。我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像自己一样,受人家的白眼,看别人的脸色。我活的太累了,江聿琛……你放过我吧。
这里的一切,就当做是个梦吧。等回到Z市,我们各自就忘了吧。”
黎夕支起身,转身朝门口的方向走去。她想,这段不该有的经历,也到了该忘记的时候了。她学着潇洒地态度,头也不回地走开。
只是,在她才迈开几步的时候,却忍不住回头看了沙发上的男人一眼。彼时,江聿琛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而后,他从沙发上站起,回转过身去。
他幽幽地看着她,在她再次准备走开的时候。从身后环抱住她:“黎夕,对不起。过去的,我道歉。至于现在,我绝对不可能放手。”
他不会说所谓的苦衷,所谓的欺瞒。他只会固执地执着于当下,当下的黎夕,当下的爱情。
臂膀被收的很紧,黎夕几乎能感受到,来自另一个身体的脉搏,以及体温。他附在她耳边,低声:“从很早开始,早到你的眼里还没有我的时候,我就爱上了你。也注定了,我决不能放你……离开我。”
江聿琛的话语,就如同命令一样,没有丝毫寰转的余地。黎夕不知怎么地,听他说爱自己的时候,突然就想到了周潇。想到了,曾经有个人陪伴了他八年的时光,曾经有个人……差点要嫁给她。
黎夕不会了解,那种前一秒还在疯狂地质问着他,下一秒却因为别人的爱情而酸楚的感觉,叫做爱情。
她突然觉得,心底酸酸涩涩的。就好像是吃了陈年的酸梅一样,嘴里心里,都好苦好苦。有些人,是口不对心,而黎夕,却似乎简单地令人发指。
她居然就直直地问他:“那你的周潇呢?她陪了你八年,我想……相比于我,她应该更愿意给你生孩子。”她总是喜欢把话说的狠毒,但其实,当中那股陈醋的味道,却趣味盎然。
拥着她的江聿琛,忽然在她耳边淡淡地笑了出来:“黎夕,你是在为周潇的事……吃醋吗?有些事,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解释。但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黎夕偏过身,看向他:“有什么,是我不应该懂的吗?”
“没什么。”他温和的朝她笑着:“黎夕,你只需要记得,有我爱着你就好了。”
黎夕不知怎么地,就觉得他像是在敷衍她。她剜了他一眼,赌气式地说:“江聿琛,我不可能爱你。因为,比起恨你,我更讨厌身心不如一的男人。”
“身心不如一,这话怎么说?”江聿琛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江聿琛,你别忘记,你跟周潇定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