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怕水牛顶翻你的车。”
兄弟俩说笑着重新上车,曾子牧在叶司的指挥下左拐右拐,又开了大约三百米的样子,才最终停在一栋不起眼的农家小院前。
这是如今新农村最流行的“别墅”造型,外表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儿,里面基本还是统屋的结构,也没怎么装修过。曾子牧进去的时候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附近就这么一栋楼,周围全是田地和水洼,在这里大吼一嗓子,估计也不会有人听得见。
他不由就乐了,冲叶司道:“真有你的,找这么个地方。”
叶司在前面领路,头也不回道:“一会儿杀人分尸开膛破肚,随你想怎么折腾都行。”
这当然只是玩笑话,但曾子牧跟着他一路上到三楼,当最里面的的一间屋子的门被打开时,他原本谈笑风声的脸立马换了一副表情,那神情狠戾得仿佛地狱的使者突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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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楚在黑暗里坐了很长时间,长到他都分不清白天黑夜了。
他知道自己正身处一个空旷的房间里,因为来的时候他被人蒙上的双眼,等摘下黑布的时候四周又是漆黑一片,以至于他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失明了。
他在黑暗里睁眼闭眼了好几回,总算能借着窗帘里透进来的一丝微光看清周围模糊的景象。
这屋子似乎没什么家具,除了他坐着的这个椅子外,再看不见别的摆设。屋子的四个方向都站着一个人,吴楚试图和他们交流过,但回答他的除了自己的回声外,得不到一个字。
他开始害怕起来,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他最近这段日子过得并不安稳,虽然成功诬陷了严幼微,但因为如此他就不得不过上东躲西藏的日子。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原来那种复仇后会有快/感居然是如此短暂,才不过一个晚上他就变得悻悻然起来,接下来就是每日不见天日的生活。
今天大清早他出门去买早餐,顺便想买份报纸的时候,突然被人从后面袭击。剧痛让他睁不开眼睛,他勉强维持着清醒的意识,直到被人拖上一辆大概是面包车之类的交通工具,然后他就昏了过去。
清晨时分人烟稀少,吴楚本想着趁没人的时候买了一天的吃食回去,接下来就可以整天不出门了。没想到他挑的好时机也成全了绑架他的人。他估计除了那个卖早点的摊主外,当时旁边一个人也没有,不会有人看清绑架他的人的长相,甚至不会有人替他报警。
那个摊主要是想长长久久地做自己的生意,就一定不会去管这种看起来像黑帮寻仇的事情。
想到这里,吴楚内心不由浮起一丝绝望。他突然想到严幼微被警方带走调查的时候,是不是也和他一样的心情?他果然还是把这个世界看得太简单了,自己幼稚的报复行为非但害了别人,连他自己也给捎带进去了。
他坐在屋子里琢磨着接下来各种可能发生的事情,辱骂、毒打、甚至是上刑,无所不用其极。抓他来的人既然不马上杀他,就证明肯定有话要问他。他在想自己是挺一挺盼着警察来救呢,还是老老实实的人家问什么就说什么呢?
就在他心情起伏不定的时候,一直安静的屋子终于有了一点响动。有人开门进来了,随着大门的打开,久违的光线也一并钻了进来。
长时间处于黑暗中的吴楚下意识地抬手去遮眼睛,等他把手放下来后,开门的人已经走了进来。
他凭声音听出大概是两个人,刚想开口询问,结果灯“啪”地一下亮起,从上而下的强光照得他再次闭止眼睛,停滞片刻后他只敢从指缝里偷偷向外张望。
来的人果然有两个,走在前面的那个他不认识,白净斯文得像个读书人。而后面高大英俊的那一个他一眼就认了出来,吓得当场叫了出来。
曾子牧上前几步,站在离吴楚大概三米远的地方,定定地望着对方。他既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安静得像是一尊雕像。
这种长时间的安静对吴楚来说简直就是一种酷刑,他倒宁愿对方骂他几句或是打他几下也行。至少那样他还能知道对方的意图。可现在这样沉默着无语着,空气里除了自己的呼吸外什么也听不见的情景,令吴楚心肝脾肺都在颤抖。他真怕曾子牧一声不吭,直接上来就一刀捅进他的身体里。
几天前,他还幻想着自己做一个冷血杀手,杀了夏小乔嫁祸给严幼微。结果一眨眼的功夫他又成了个怂包,一心只想过从前的平安日子。什么陈丽姗什么报仇血恨,在他看来都特别可笑。
此刻的他万分后悔自己的冲动,小说电视里那些所谓的复仇英雄都不是那么好当的,像他这种心理素质并不强的人一点儿也适合这个角色。
吴楚越想越害怕,终于按捺不住率先开口:“子、子牧,你,那什么,我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行吗?”
“行,那就好好说。”
曾子牧向旁边的人示意,立马就有人走出去,不多时就拿来两张椅子,请他和叶司坐。
叶司把椅子放在离门口较近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