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凤鸾笑道:“满脸泥巴浑身汗味儿的端王殿下。”
萧铎嘿嘿一笑,“你不嫌弃就行。”
“我嫌弃。”
“不管了,反正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两人经历一番死生阔别之后,再无聊的话,说起来都是有趣的。
正说着,外面来了丫头回话,“凤家二奶奶求见王妃娘娘。”
“她来做什么?!”萧铎的好心情全给败坏,喝斥道:“叫她滚!”现在一想起穆家的女人就烦,上梁不正下梁歪,娘坏坏一窝,这个凤二奶奶也好不到哪儿去!不管她这会儿是哭诉赔罪的,还是来替姐姐骂人的,一概不想见。
“等下。”凤鸾却道:“让她进来罢。”
萧铎皱眉,“你不必勉强自己。”
“没有。”凤鸾解释道:“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的娘家嫂嫂,无缘无故拒之门外不好,外面难免议论纷纷。最要紧的是,得把事情给她说清楚了。她信不信是一回事,让她凭空乱想,心生怨气,弄得凤家乌烟瘴气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自己倒要看看,柔嘉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凤鸾挺直了腰身,淡声道:“我问心无愧,不惧怕见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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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柔嘉茫茫然的站在端王府门口,想着再也看不到长姐,不由悲从中来。
从之前听到长姐被废赐死的消息后,她就一直没有回过神来,----长姐居然对阿鸾下毒?不,这怎么可能呢?!长姐温柔大方、宽容体贴,怎么可能那样恶毒?可这又是皇帝下的旨意,叫人不能质疑。
她不能相信,更倾向是长姐被奴才们给耽误了。
正在她心里为长姐重重辩解和悲痛之中,又听说母亲大闹长公主府,然后父亲被夺了世子之位,母亲病倒了!这一连串的打击,叫穆柔嘉简直快要撑不住,心慌意乱的赶去穆家,母亲躺在床上一直哭,“拿绳子勒死我吧,勒死我……”
父亲二话不说,找了绳子摔在床边骂道:“赶紧死了倒是干净!”
穆柔嘉看得清楚明白,父亲眼里的厌恶和憎恨,若非母亲出身奉国公府,膝下子女又多,只怕父亲都要亲自勒死母亲了。
父亲做了几十年的理国公府世子,又是嫡长,稳稳当当的下一任理国公,就这么被母亲给坏了事,爵位让给兄弟,以后要一辈子靠着兄弟过活。这口恶气,父亲如何咽得下去?这怕后半被子和母亲都是怨偶。
偏生二姐还不体谅的抱怨,“我早说了,叫母亲别去插手端王府的事儿,这下好了,弄得一家子跟着倒霉。”
“你这个孽障!”母亲气得双眼倒插,一口气没提上来又晕了过去。
一家子人仰马翻,忙乱不堪。
趁着这个机会,趁着自己在穆家熟悉方便,避开丈夫凤世玉,悄悄乘坐马车来了端王府,----可是真来了,又不知道要做点什么。本来若是阿鸾避而不见,自己还可以愤恨的骂几句,但现在……
王府的丫头等得不耐烦了,“凤二奶奶,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若不走,奴婢这就赶着进去回禀王妃娘娘。”
王妃娘娘?穆柔嘉怔了怔,才反应过来“王妃娘娘”不是说长姐,而是刚刚成为继妃的她,----她说不争,最后还是夺走了长姐的一切!
阿鸾,你这个骗子!
等凤鸾见到穆柔嘉的时候,便是这么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皱了皱眉,“去打盆水过来给凤二奶奶洗脸。”前世里,她曾经为落难的自己求过情,今生却一直远离自己,现在甚至恨上了自己,命数这个东西真是不好说。
不过柔嘉这种性子,天真、简单,叫自己也恨不起来。
让丫头给打了水,她却不洗脸,只是哭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一定是哪里弄错了。”越哭越是伤心,“长姐她人那么好,不会的……,肯定是有刁奴在挑唆她,是别人使坏。”
凤鸾既不管,也不急,静静看着她由得她哭。
等她哭了一段儿,停住了,才道:“柔嘉,你就是为了在我面前哭一场吗?哭完又有什么用呢?”既不是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帮姐姐的,也不是过来投毒下刀子的,跑来自己面前哭一场,算什么?这种天真莽撞的性子,要不是出身穆家,又嫁去了有姻亲关系的凤家,换个地方,没准儿叫人给算计死了。
穆柔嘉自己也愣住了。
是啊,自己跑来哭一场有什么用呢?既不能让长姐活过来,又不能替她恢复封号,什么用处都没有,想恨,客姐姐又不是被阿鸾杀死的,也恨不起来。
自己……,真是一个废物。
凤鸾淡声道:“你回去罢。”自己和她早就不是前世的交情关系了,没有办法做朋友,但也不想和她做仇人,反倒劝了一句,“你要记住,你现在是凤家的二奶奶了。”
正说着,就听外面一声清脆喝斥,“穆柔嘉!”
“二哥?”凤鸾听出了来者声音,朝外道:“二哥进来罢。”
凤世玉一身江水海蓝的锦缎长袍,衬得他长身玉立、芝兰玉树,只是脸上怒气隐隐,上来便指着妻子骂道:“我好心好意陪你去看你母亲,你却偷偷溜了,然后跑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