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还有,你就不想想柔嘉吗?”
穆夫人先还是不服气的,听到这个,不由心里“咯噔”一下。
理国公啐道:“你以为凤渊是个傻子?他若是不把柔嘉给捏在手里,就敢大大方方把凤氏送去端王府?人家早就掐住你的七寸,你还敢猖狂!”
“柔嘉……”穆夫人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小女儿在凤家啊。
亲哥哥凤渊那个性子,心下是清楚的,在他眼里,比起权利和利益,亲情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宫里的仪嫔娘娘也是一样!自己居然没有想清楚,原本平时站在后面给自己撑腰的人,为了凤家利益,是会掉头就难为自己的啊。
屋子里面一片奇异的静默。
良久,穆老爷才打起勇气开口,“父亲,你先消消气。”看了看妻子,“儿子回去会好好告诫凤氏,她往后再也不敢了。”
理国公沉了脸道:“管好你的媳妇儿,以后没事儿别让她四处乱蹿!”怕儿子不把这番话记在心上,决定下一剂猛药,“你看你这样子,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还有何脸面继承理国公的爵位?!”挥了挥手,“哼,全都给我退下。”
穆老爷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半晌都没缓过劲儿来。
然后看向妻子的目光便有些不善。
要知道,理国公膝下一共可有七个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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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铎为何要亲自登门理国公府?原因简单,他的人抓住了之前做法的老道士。
穆夫人毕竟是后宅妇人,不是心狠手辣的政客,只给了银子,让那道士远远的离开京城滚蛋,没有杀人灭口。而凤鸾也不是吃素的,吩咐碧落派人跟了那道士,到了城外就让人抢了他的银子,扒了道袍,弄得老道士哪里都去不了。
老道士灰溜溜的先溜回道观,准备睡一宿,再自认倒霉走的。
----结果被端王府的人抓了个正着!
端王府自有一番不好消受的手段,折腾的那老道士嗷嗷叫唤,刑具没上几样,就又痛又吓的到竹筒豆子,全都说了。
萧铎听了,心里那个气啊,那个恨啊。
简直撕了穆夫人的心都有了。
虽然现在不能撕了穆夫人,但是不妨碍他去理国公府走一趟,给穆夫人糊一大团眼药膏子。然后吩咐门上的人,以后凡是来王府串门的客人,能不能进门,都得先去回报大管事高进忠,他准了,才能进来。
穆夫人便放在除了逢年过节以外,都不准的名单里了。
端王府请来“法力高强”的清虚上人,连着做了七天的法事,据说功德圆满、瘴气尽除,甚至连王府的风水都比以前好了。如此清新的空气,明媚的蓝天,上上大吉,正合适将凤侧妃迎回王府。
萧铎一大早就出了门。
端王妃心下真是苦涩无比,丈夫对表妹宠爱,对凤家看重,母亲的那点小计谋,在他面前根本不懈一击,像是窗户纸,轻轻一捅就破了。自己原本还想让表妹住别院,好歹折腾一圈儿,丢了丈夫的信任,总换一个耳根子清净吧?没想到,王爷只肯让表妹在娘家住七天,就这……,还嫌久了。
他这么匆匆忙忙的赶着出门,可见多着急。
算下来,母亲和自己折腾这么一大圈儿,闹得王府不宁,闹得王爷以为自己迫害姬妾,闹得夫妻之间生分,----损失巨大惨重,却只换来让表妹离开王府几天!母亲这哪里是在帮自己,简直是在害自己!
从今往后,自己再也不能找她诉苦,更不能让她插手掺和王府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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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回去?!”萧铎原本一脸喜色来到凤府,而此刻,笑容没有了。
“六郎。”凤鸾柔声道:“你别急,听我说完。”
萧铎心下稍安,想着她受了挺大一个委屈,心里有气,使使小性子也能理解,不过是多哄她几句,多说点好话的事儿。
因而笑道:“行,你说,我都听着。”
“是这样的。”凤鸾歪在桂花色的锦缎弹墨线软枕上,捧着一个小小点翠手炉,一面暖着手,一面细细说道:“想来这几天王府大做法事的消息,早已是京城尽知。”她笑了笑,“哪怕是我现在回去,人家该猜疑的还是猜疑,该议论的还是议论,流言是管不住的。”
这个道理萧铎当然明白,那些手段,不过是面上掩人耳目罢了。
凤鸾又道:“既然满京城都知道我和表姐合不来,遮掩也是无用的。”
萧铎皱了皱眉,“那你不回去岂不是更中流言?再说了,你已经是本王侧妃,哪有一直住在娘家的道理?像什么话?”
“六郎。”凤鸾用暖暖的手握住他,给他温暖,柔声道:“前几天,大伯父找我商议了一下。”语气一顿,“觉得王爷迎娶了穆家女,又纳了凤家女,早已引得他人暗地侧目,不如退一步,就让人人都知道我和表姐不和,算是以退为进。”
毕竟离那天还早,还好些年,萧铎现在就引人注目并不合适。
而之前专门找了大伯父过来商议谋划,一则是多个人出主意,二则也是隐藏自己的锋芒,免得自己年纪小小,就给人以心机沉重的感觉。
这番话,让萧铎跟着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