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微微一笑,丝毫不以为意道:“柳良人还是起来说话吧,有些事情本宫帮不上忙,就算你跪多久都是一样。”
尽染伶俐的走到柳良人身侧,将她扶了起来并安置在椅子上坐下,然后又回到原处站立。
贵妃轻轻瞥了她一眼,叹道:“本宫怜你爱子心切,但你也知道,二皇子如今在皇后那里,皇后不想见你,就算是本宫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柳良人心中本是慌乱,此刻却平静了下来,静声道:“贵妃娘娘如今执掌后宫大权……”
“放肆!”贵妃笑意顿敛,冷冷道:“柳良人,你入宫的时日也不短了,还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柳良人闻言心一凉,还不及回嘴,便听贵妃又冷眼道:“你想见二皇子,本宫帮不上你,皇后为圣慈皇太后的事情伤透了神,并且马上又要去要出宫为天下黎民百姓祈福,不是本宫能随意打扰的。”
柳良人咬一咬牙,掩饰不住满脸的迫切,道:“臣妾人微言轻,皇后娘娘不见臣妾只因臣妾身份低下,可娘娘您……”
贵妃了然瞟了她一眼,打断她的话道:“本宫也很想帮你,只是那位是皇后。”
从漪澜宫出来,柳良人脸上说不出的失落与黯淡,连贵妃都不肯帮她,那么她还能去找谁呢?三年,三年都见不到孩子,怎么可以!早知如此,当初她就不该痴心妄想,接受贤妃的好意,让贤妃养着二皇子就好。倘若如今是贤妃养着二皇子,她至少每天都还可以见一见。
漪澜宫内,尽染有些不懂主子的用意,想尽办法保住了柳良人,现在却阻止柳良人与二皇子想见,这点她想不明白。
贵妃又怎么不知道尽染的心思,淡淡的解疑道:“皇上如今对皇后改观,本宫不能不留一手,皇后都要出宫去三年了,这个关头,本宫不能为了一个小小的柳良人和皇后对上,而且丧家之犬,才更具疯狂本性,三年不选秀,宫里不进新人,总得有些人挑大梁。”
尽染点点头,道:“主子高明,许嫔没了圣慈皇太后的帮助,皇后又离宫,她可以说是完全被斩断了双臂。如今柳良人见不到二皇子,这两个人一定不会安分。”
贵妃淡淡笑了笑,还有三个人,贤妃、兰修仪、王充媛,虽然只是处罚她们禁足,但这宫里就没有愚蠢的人,她们怎么会想不到柳良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皇后择日出宫,子曰也才明白,圣慈皇太后的死也在赵凰凌的算计之内,当然包括皇后当中请缨出宫修行,这次微服,皇上以孝为名,与皇后一同去寺庙,只不过皇后是三年,而他是三个月。
这样一来,既可以掩人耳目,名声上也好听。
这次出宫,不用带太多东西,寄畅园几个亲近的人也知道了这件事,鱼服和李嬷嬷还特意给子曰做了几身去宫外穿的衣服,都是以简单淡雅为主,符合子曰的品味。
只是这一天,寄畅园却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王充媛。
其实王充媛来访,子曰也算是料到了,那日宴会上那个引人注目的舞蹈,王充媛一定看出端倪,这件事是她事后回来才想到的,她觉得王充媛迟早要来找她,只是因为有些事情让她遗忘了这个,现在王充媛上门来,她理所应当的要接待。
见自家主子反常的让人请王充媛进来,鱼服打心底疑惑,不过她也没有问,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
子曰与王充媛同属九嫔之上,只是子曰略比王充媛排位高一点,两人颔首算是见礼后,王充媛在子曰对面坐下。
宫女给王充媛上了杯茶后,子曰便听王充媛说道:“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你说,可以吗?”
子曰点点头,让屋内的人都下去,鱼服眉头微微皱起的退出去,并关上房门,这是在寄畅园,她不怕主子有什么危险,只是王充媛会不会来意不善,有什么陷阱?
两人各自慢慢的喝了口茶后,王充媛便轻轻道:“我怀孕了。”
闻言,子曰手上一顿,嘴角有些抽搐,这个女人还真是奇怪,怀孕了来找她干嘛?要么去找皇上,要么去找贵妃,再不济可以去找太后啊。
子曰一愣,也只瞬间,扬起微笑道:“恭喜王充媛了,这可是大喜事,我立刻让人去告诉皇上。”
“不要。”王充媛听得不对,立刻阻拦道:“不要告诉皇上,求你别告诉皇上,看在我们是同乡的份上,好吗?”
听到同乡,子曰到没觉得什么,只是怀孕了不让告诉皇上,这点令子曰皱了皱眉头,脸上颇有为难之色,踌躇片刻,还是道:“孕育皇嗣是莫大的福气,怎么能不告诉皇上呢?”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看了那么多狗血小说,不会是这种狗血情节让她切身目睹到了吧,不会吧?!想着子曰晦暗的眼神往王充媛身上瞟了瞟。
王充媛郁郁垂首,双颊失迅速去血色,颇为自嘲道:“我也想孕育皇嗣啊,可这个孩子不是皇上的。”
子曰心头一震,晃神的看着她,道:“你,你……”
虽然猜到某人悲催的带上了绿帽子,可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这让王充媛献身的是人谁啊?后宫还能有男人肆意进出吗?而且,王充媛现在将这个告诉她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