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婕妤低头微一思索,忽然冲出门去大声道:“贵妃娘娘,我是冤枉的,是柳良人先撩拨我的,我才推了她一下。真是不关我的事,贵妃娘娘,你要相信我!柳良人有孕不报,一定是她故意陷害于我,贵妃娘娘。”
只见远处贵妃的背影没有一刻停留,慢慢的远去。
许嫔见宋婕妤跟疯子一般的行径,止不桩咯咯’而笑,摇着扇子掩唇,慢慢踏出门道:“现在喊冤已经晚了,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那笑激发起宋婕妤心中的痛楚,她抬头轻嗤道:“柳良人跟着你是为虎作伥,你呢?对她从未有个好脸色,而今她怀孕了,不同以往,你觉得你的好日子还有几天。”
贤妃本想阻止宋婕妤说完,可惜动作太慢,讪讪然的收回了手。索性她也不管了,宋婕妤左右都成这个样子了,再揽着这些事儿,费心的还是她自己。
子曰垂眸间淡淡一笑,这个宋婕妤看着口无遮拦,还有几分脑子,这个时候还想着挑拨离间。
许嫔突地脸色一变,双唇紧抿,手死死捏着扇柄:“担心别人,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谋害皇嗣。”啧了一下,阴冷笑道:“想想谋害大皇子的姜采女如今在何处。”摇了摇扇子,带笑道:“等你那时还有命活,再跟我说这些话吧。”
恭嫔与宋婕妤没什么交情,她只是见不惯许嫔这尖酸刻薄的模样,掩唇轻笑道:“有必要说得这么严重么,柳良人与腹中的孩子不是没事?”说罢,还温和安慰宋婕妤道:“你只是无心之失,皇上一定会明察秋毫的。”
宋婕妤苦涩一笑,惶然别过头道:“多谢恭嫔姐姐仗义执言。”
许嫔嘴角牵引算是笑了一笑,然而眼眸中却无一丝笑意,洋洋的望了眼在旁看戏的子曰:“大皇子不也没事,可姜采女却是从四妃之一直贬落为末流,宋婕妤,你觉得你和曾经的姜采女有可比性吗?”
听见许嫔话里话外都说着安安,子曰轻轻一笑:“许嫔好大的威风,如今都能指名定罪了,连贵妃娘娘都无法做主的事情,你也能做主?宋婕妤是不是有过失,一切不是还没有定论吗?”
许嫔腾的转首,眸光幽暗。
恭嫔一怔,旋即笑道:“瞧许嫔的样子,倒像是真的能做主似的,把宋婕妤唬的一愣一愣的。”
随即,许嫔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下来。
子曰淡漠的瞄了恭嫔一眼,并不想加入她们当中哪一方,同在场位份最高的贤妃说了声,便火速离去了。
摊上谋害皇嗣这种事情,谁沾上谁就不会有个好结果。
等子曰回来时,安安已经在午睡了,李嬷嬷正守在安安旁边,看着白胖的儿子,子曰俯身亲了亲。
从寝室里出来后,子曰赏了那报信的宫女,待那宫女走后,李嬷嬷便问道:“主子,事情怎么样了?”
小桃上了盏茶,子曰正喝着,鱼服便代为解释道:“太医确诊,柳良人怀孕快三个月了,只是动了点胎气,并无大碍。”
李嬷嬷闻言,默然摇头,觉得有些不对劲。
子曰见她如此,放下茶盏问道:“李嬷嬷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那宫女不是说已经见红?怎么会只是动了点胎气?还有,柳良人都怀孕快三个月了,怎么会没有太医知道?”李嬷嬷疑问道。
鱼服和小桃都没生养过,在这方面还真说不了什么。子曰那时怀着安安,一路都是相安无事,这动了胎气什么的,她也不是太明白。
小桃见没人说话,便随口说了一句:“是不是柳良人故意激怒宋婕妤,才有了今天这件事?”
子曰垂眸沉思,鱼服见状,便原原本本的将今天在柳良人处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嬷嬷叹道:“这个柳良人真是深藏不露,位份低,手段可不低啊。”
最后,小桃沉着脸,说道:“看来以后遇见孕妇得绕道走了。”
李嬷嬷和鱼服也正有这个意思,纷纷点头。
子曰微微闭眼,略显懒散道:“宋婕妤除了说话没规矩,还是挺受皇上宠爱的,柳良人这一回,还真是好算计。”
鱼服也猛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惊诧道:“柳良人之前的目标是主子您?”
李嬷嬷重重的点点头,子曰亦是颔首道:“那日要不是王充媛在一边帮衬了我一把,说不准让柳良人落红的就是我了。”
小桃听得云里雾里,鱼服便大致的解释了一遍,又道:“难怪说那日柳良人怎么敢那样猖狂,原来是仗着肚子的龙嗣,挑衅主子也是心怀不轨。”
“是啊,幸好主子没上当,加上王充媛想对主子示好,打乱了柳良人的算计。”李嬷嬷感慨道:“让自己有身孕的事情曝光惹皇上怜爱,并拉下一位破得皇上宠爱嫔妃让皇上厌恶,此法真是一举多得啊。”
子曰揉了揉太阳穴,此刻还真想感叹一句:贵圈真乱!
还没等子曰歇上一会儿,处置宋婕妤的圣旨便已经示下,从此宫中再无宋婕妤此人,唯有宋贵人,连降两级,也确实是重的了。只因宋贵人屡次犯口舌之失,这也是给她的一个警告吧。而柳良人,也算是凄惨的了,皇上得知柳良人怀孕后,不仅没有去看,连表面功夫的赏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