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一顿,道:“还差十遍,主子一定能在规定期限内抄完的。”
“恩,解禁后便是小皇子的百日宴,待会儿挑份贺礼,切不可失了礼数。”林嫔淡淡的说道。
“奴婢知道。这宁昭媛还真是好命,进宫才一年多就爬上了九嫔之位,还育有皇子。单看这次皇上的处罚,就知道太后有多重视宁昭媛了,听说德妃去太后那求情都被驳了回来。”
林嫔淡淡一笑,苦涩:“是啊。”
花语察觉主子神色不对劲,忙道:“不过,宁昭媛算什么,主子您这么优秀,这次解禁后,皇上一定会荣宠主子的。到时候有了皇子,地位还不得超越宁昭媛。”
林嫔没有说话,垂眸思索着:她能很清楚的感觉到,皇上并不喜欢她,每次独处,感觉都像是在做样子,不光是她,她甚至能感觉皇上对旁人也是差不多的,虽然次数不多,但她就是察觉到了。有时候她甚至不禁想,不知道皇上对那位宁昭媛是不是也这样?
她现在的处境很不妙,本来她是最有可能得到皇上爱重的,皇后病着,贵妃独掌宫权,不管是宫里原有的,还是她们这批刚进宫的,只有她在家世上能与贵妃分庭抗争。贵妃有个厉害的娘家,皇上不会放心贵妃一个人在宫中独大,扶植她是最好的选择。
只可惜,刚进宫她就被人给算计了,还有那柔美人,也不是个省心的。只是因为这次算计,皇上面上安抚了她,可惜印象上却是大打折扣,刚入宫就急于争宠,这个印象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抹去。
或许她不该这么急切的抹去这个痕迹,若皇上想要一个人与贵妃相互制衡,说不定这个印象还容易让她走得更远,只不过想得到皇上的爱就更加难了。
林嫔抬起头,瞟了花语一眼:“别小瞧了这宫里任何一个人,特别是这位运气好到脸老天爷都帮的宁昭媛。”
花语有些不以为意,小声道:“主子且放宽心,宁昭媛的身份放在那儿,就算运气真好,到四妃也是顶了天,或许她这一辈子都得在九嫔上待着。主子可不一样,您可是能去那个位置的。”
林嫔神色一暗,颔首道:“可是你也别忘了,宁昭媛现在已经有了个皇子,她的年纪比我还小,难保以后不会再有孩子。想想如今的两宫太后,哪一个更好?”
花语闻言,不由得上前说道:“主子既然不放心,要不要将小皇子……”
林嫔抬起头,声音不大,却让人感到胆寒:“花语,看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的情分上,这次就暂且饶了你,若是下次再说这样的胡话,只怕我这小庙也容不下你了!”
花语顿时流下冷汗,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地强笑道:“奴婢一时昏了头,说出这些胡话,请主子降罪。”
“起来吧,我懂你的意思,只是现在……”林嫔缓下脸色,慢慢地说道,眼中闪过几分深沉。她的根基还不稳,若是想做什么,想要不被抓到破绽非常不容易。
这宫里想要那孩子命的人不在少数,或许有些事情根本就用不着她动手。她现在该要对付的,是柔美人,这个女人看似柔弱,实则很难缠。每次与她相处,她都没占过上风,当然,也没让她占了上风。
安安百日的时候,刚刚过了新年,妃嫔们也都在过年的时候被恩准放了出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妃嫔解禁后都没出门溜达,一反常态的待在自己宫里没出来,子曰还以为是皇上的震慑起了作用,哪知道鱼服得了小道消息,说是那些娘娘主子们个个脸色不好看,出来怕让皇上见了坏了印象。
子曰有些不可思议的笑道:“禁足三个月而已,怎么会让人变丑?”
鱼服说道:“皇上罚的可不仅仅是禁足,还有抄写佛经和罚俸三个月,那么长的佛经抄三百遍,还不能假他人之手,定是要日以继夜才能完成。这么三个月折腾下来,脸色能好看才奇怪。”
李嬷嬷心情也不错,搭腔道:“皇上对主子您和小皇子是没话说,老奴在宫里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这样处罚妃嫔的。”
这话子曰就没往下接,只是含羞笑了笑,逗弄安安去了。
本来取个平安的小名,太后每次都小安安、小安安的叫着,皇上也这么叫,小名也被生生给改成了安安。弄成最后,子曰也跟着喊安安喊习惯了。
百日宴的时候,安安的大名也下来了——赵景煦。子曰对景这个字的音是有点小意见的,那卫才人之前就是瑾嫔,可看到不是一样的字,加上她在取名上没啥权利,也就没说了,其实这个名字还挺好的。
相比满月宴的安安分分,有话无处说,百日宴这天,妃嫔们盯着子曰的眼神差不多就是饿狼见了猎物,目露凶光,特别是子曰身后那沉睡着的孩子。
子曰带着安安到时,妃嫔亦来得差不多了,她走到贵妃跟前,行礼道:“臣妾拜见贵妃娘娘。”
见到子曰进来,贵妃露出了一丝的微笑,点头道:“起吧,快给宁昭媛看坐。这几个月来,你也辛苦了。要是还缺什么,尽管开口,只要不过份,本宫就做主允了,可不能委屈了小皇子。”说着还看了眼子曰身后由李嬷嬷正抱着睡得香甜的小包子,让人抱过来看了一眼后,又让人抱回子曰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