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还敢像以前一般把手伸的那样长?
很显然,自从夏衍到了漠北之后,定西军在他的带领下的确雄起了不少,最起码的就是……以前时不时还会听闻匈奴来犯的消息,现下倒是安宁多了。
这当中最直接受利的莫过于那些商贩,这些日子显然匈奴都没怎么对他们展开劫掠,连带着商队回来的几率都高了不少。
这样的安乐王谁不爱?怕是巴不得他在漠北多多待上一段日子才是!
若是西厂想动用兖州城的军力来抓安乐王,怕是人没抓到,反而要把自己赔进去。
这当中的门道萧锦自然是不知的,她更不知道夏衍竟然已经悄无声息的把手伸了那么长……要知道,匈奴的胃口之贪婪,可不是轻而易举能喂饱的。
可夏衍非但牢牢扼制住了他们,甚至还连带着民望都起来了不少……这喂养饿狼的鲜肉,究竟是从何而来?
夏衍身后的支持力量到底有多少,其中最雄厚的却又是谁?
萧锦当然还以为兖州城依旧在夏望之的控制之下,这当中她也瞧见了西厂有意给她留下的破绽。
这其实已经等于是在询问了,娘娘可否要回去?
若是大规模的抓夏衍恐怕势必成不了,但若是说抓个萧锦……那说不定还当真能成。
可萧锦却假装没看见。
西厂在夏衍面前需要如此小心谨慎?
这当中固然没有公开她的身份是一方面,其中更重要的多半是当地存在什么连西厂都不得不忌惮的因素。
这因素会因为谁?多半是夏衍才是。
否则西厂打薛逸那阵开始就嚣张跋扈惯了,也就是先帝的时候才压抑了一阵子,这会还是在他们力量强大的兖州城……还能因为谁?
西厂在盯着夏衍,夏衍同样也在盯着西厂。
双方竟然就在这样互不干涉的情况下,把对方的忌讳猜了个□□不离十。
西厂自然是顾忌到萧锦不敢下手,可夏衍却又何尝不是察觉萧锦似乎暂且并不想走。且不说这究竟是因为谁,单单是萧锦的这态度,就证明这定西军有她感兴趣的东西……又或者是,京城比跟在他身边还危险。
其实萧大皇后想的相当简单,上一辈子她是在京城里头遭了毒手,那么既然夏衍反正也是要打回京城的,倒不如试着从外头来看看,这当中究竟谁才是那只背后黑手。
宫中就算再养尊处优,可得到的消息终归有限,想知道什么还要看夏望之和太后博弈的结果,就算是回到了萧府怕也差不多。
她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她这一走,刘嬷嬷多半也活不了……只是可怜了她的青浣丫头,这么多年来一直没离开过她。
萧锦这次可谓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夏衍其实等于是过来“请”她,若说是要带上个谁也并非难事。
但她将青浣留下来,其实多半还是为了通知秦端。
宋翎自然来不了,但是秦端可以,只要秦端能带着青浣追上来,若是夏衍当真如她意料一般对孟岐山下了手。
那么秦端就会是一只奇兵。
萧锦对于夏衍的猜测没有任何错误。
从她踏入定西军所辖范围开始,所见所闻都足以令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哪还是她先前所见所闻的那一只老弱病残、滥竽充数的哀兵?
眼前兵强马壮,兵力充足,满眼望去,尽是满身杀戮气的健壮军人!
朝上诸臣还道安乐王是因为先前所任命的秦之言被夏望之一撸到底所以受到刺激过大一蹶不振,可眼下瞧着哪有半点痕迹!
分明是此人拿着鸡毛当令箭,当真在定西军中好好“休养”了一番,甚至还打着征兵报战损的名义彻彻底底征了好一批新兵!
真是好一招驱虎吞狼!
夏衍见她看得出神,也不催她,直到萧锦将视线收回之后才笑道,“如何?”
“这不是新兵吧。”萧锦眯着眼瞧了一会,肯定道。
面前这些个个都是满身彪悍的疙瘩肉,举手投足间都是杀人的真功夫,怎么可能会是初初征召入伍的新兵蛋子可比?
夏衍只是笑,并不做回答。
萧锦再看了片刻才道,“你先前都是把这些人藏在哪了?”
“谁在帮你训练他们?匈奴?”
这些人虽然绝大多数都是汉人面孔,可还是有个别高鼻深目,可瞧着却又不是全然的异族人。
想来应当是混血才是。
“这些可都是战俘。”夏衍意味深长道,“每次和匈奴作战必然有损伤,有损伤自然需要有兵力补充。”
“战俘,又哪能算得了兵力?”
这不失为一个损招,定西军从来的传统就是宰了战俘割耳朵回来换军功,耳朵比首级好,首级还能瞧得出是老是少是汉人还是异族人,耳朵可没这方面的困扰,更何况,定西军连杀百姓充军功的前科都有……这样的一支军队,谁会想到他们竟然会留战俘?
“你就不怕定西军和他们打起来?”
萧锦其实也只是随口一问,夏衍能征召这么多“战俘”朝中却还半个字都不知晓,可见这里头必然被他统治得铁桶一块。
只是但凡是人,终归还是会有个血性,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