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青浣而言,萧锦就算是得了再多,归根到底也是不嫌多的。
她家娘娘,原本便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也正是因为如此,连带着容晴来请见萧锦时,因着也姓容,都没得到青浣一个好脸色。
容晴倒是不意外,后宫中的女人,向来没有蠢的,前几日容嫣才在元沐宫那么惊天动地打滚撒泼的闹了一番,就算是因着她的缘故,怕是元沐宫的人都不会给她好脸色,更别说还是对萧锦忠心耿耿的青浣。
谁让就算哪怕是有生死之仇,她们血脉中还是留着一样的血……说不定,还是流着一样的罪恶。
“见过娘娘。”
她的月份也不大,毕竟孕信传出来并没有多久,加上容晴也是个体态纤瘦的,哪怕是着了轻薄的夏装,从外表看倒是也看不出来,但从她小心翼翼的动作当中还是能猜出几分。
萧锦对于容晴先前还算有几分好感,可随着她悄悄怀上了子嗣,更别说说不定还是借腹生子,单纯是这份和容恨水几乎是师从一脉的里应外合,就已经足够令萧锦怀疑上了她。
加上那孩子的时间着实太巧,恰恰又是容恨水在她身边的时候。
萧锦可以很确定那段时间容晴身边只有容恨水,断断不可能有旁的外男出现,但这等血亲相乱之事着实太过丑恶。
便是萧锦,也不愿意就此事深想下去。
萧锦不是没怀疑过这孩子究竟是不是夏望之的,可奈何容晴那边时间卡的实在太好,就算神医如牵机,也没法隔着肚子光凭摸脉判断出这孩子究竟是谁的种,只能等到出生之后再做判断。
但话说回来了,若是万一不是夏望之的种,容晴还能如此笃定,岂非是容恨水已经确定了夏望之活不到这孩子出生?
这猜测太可怖,萧锦几乎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在有这孩子之前她尚且能和夏望之不扯上联系,可自从肚子里有了这小坏蛋,倒还当真要考虑考虑这方面的情形。
若是当真要面临争位战,要如何才能取得更有利的位置。
见萧锦不答话,容晴也自知理亏,低下头轻声道,“嫔妾自知罪孽深重,一直不敢来见娘娘。”
她说着,竟然起身跪在了萧锦面前,“今日……今日嫔妾特来向娘娘请罪!”
眼瞧着容晴一副楚楚可怜“若是你不原谅我我便不起来的神情”,萧锦却反而笑了出来,“容贵人,你这是在胁迫本宫?”
“嫔妾不敢!”
“本宫瞧着你倒是很敢,”萧锦道,“别故意做出那副模样,本宫可是不知什么是怜香惜玉的,还不快些起来,你这是打算在本宫的元沐宫上把肚子里的孩子弄出个好歹来嫁祸本宫?”
萧锦这话说的可谓毒辣异常,就算是容晴被这般当众扇耳光也有些讪讪的,再跪下去只能坐实了她是打算来陷害萧锦的名头,再跪下去也不是个道理,心中更是体会到了为何父亲说萧皇后不好对付。
“嫔妾绝无此心!”容晴原本还想再磕个头,最后终于在萧锦的目光中只得缓缓爬起了身。
萧锦好整以暇的看着容晴自己爬起来,再示意她到椅子上坐好,这才开口道,“你今日过来是有何事?”
若说先前萧锦好歹还算看在容恨水有用的面子上给了她几分好脸色,可随着钱熙雨消息的不断传来,得知容恨水说不定和鞑靼有所勾连,这样的事从来都是萧锦最为深恨的,如何还能对容晴有什么好脸色?
“嫔妾的父亲传来消息,说赤峰城内有鞑靼内应,也正是因为此,才会出现军中高级将领一再被唆使闹事,眼下关东军军心涣散极为严重!”
容晴生怕再在什么地方触怒萧锦,可她眼下的确是被人一再威逼,只好拿消息来换萧锦的买账。
内应?容恨水可不就是最大的内应?
萧锦一听到这两个字登时心头火气,若非是夏衍这个内应的存在,孟岐山如何会失踪?
一想到她费心费力培养出来的将才竟然就这么不知所踪,萧锦的心中简直恨不得将夏衍一刀两段!
“然后呢?”
萧锦一句话登时让容晴有些傻了眼,这和她预想的不一样,按照计划,萧锦接下来问的难道不应该是如何取代主将从中谋利?
可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但无论如何,独角戏还得唱下去,容晴咬了咬牙道,“娘娘难道没想过,趁着关东军内乱从中渔利……”
“渔利?”萧锦冷笑了一声,“是为大夏渔利,还是为鞑靼渔利?”
萧锦这句话一出,容晴的脸登时变得惨白,“娘娘,嫔妾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若是今日不送上门,本宫说不定暂且还不会跟你说,瞧瞧容恨水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你这一送上门,倒是恰恰坐实了这消息。”
“本宫知道容恨水能耐大,他才过去多久,就能说风就是雨了?”
“娘娘,嫔妾冤枉!”
“娘娘以为家父是鞑靼奸细,可实际上却是关东军中本就被鞑靼渗透,加上钱将军的确威望不够,这才导致关东军军心涣散!”
也亏得容晴反应迅速,这才将局面勉强扭了过来,瞧着萧锦似乎有了些听进去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