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给哀家重重的赏!”
萧锦听着太后口中那杀气四溢的赏都觉得牙根发酸,可此时她还得补上一刀,红着脸道,“母后……
太后简直要强迫自己镇定才能压下把萧锦肚子里那个孽种取掉的冲动,皮笑肉不笑道,“皇后,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启禀母后,这宫里还有一桩喜事,”萧锦垂下眼,一副温良恭俭的模样,“容贵人……听说也有喜了。”
太后:“……”
若非太后涵养好,几乎当场就要跳将起来,她辛辛苦苦这三年来好不容易才将后宫有怀孕可能的嫔妃给除了个清洁溜溜,怎么最近就接二连三的爆出冷门?
她可不信什么送子观音忽然眷顾了夏望之,这分明是有人在捣鬼!
再一联想起先前的那一出给后宫诸嫔妃统统诊了脉的事情,太后哪还能不明白,这分明是有人瞧出了她动的手脚,眼下这是来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呢!
可这还当真是冤枉萧锦了……先不说容晴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夏望之的,便是她自己,一开始还当真没想到会有这个孩子的出现。
容晴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结果却被突如其来的唤到了太后的元宁宫,幸而来请她的人是青浣,这才让她悬在半空的心好歹放了下来,但紧接着被牵机一番摸脉,太后又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教她如何不心惊?
偏偏牵机上来一把就摸出了她肚子里孩子的月份,太后的脸色登时变得更加不好看了,可表面上还得假模假样,就连萧锦隔着层皮肉都能感觉到她满满的怒意。
待到夏望之喜不自胜地从朝上抛下一干朝臣赶过来,面前站着的就是两个孕妇。
萧锦自然还是一贯的笑得温柔慈爱,倒是容晴面色有些不自然,手下意识紧张地捂在了肚子上。
夏望之先前一直无子,可这好不容易容嫣有了喜讯,接二连三便是容晴和萧锦,如此天大的好消息砸下来,教他如何不狂喜万分?
可当看到萧锦的时候,夏望之的表情不自觉地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容贵人……也怀上了啊。”
他前些日子才在萧锦面前好好剖析了一番心意,不想接着就来了容贵人怀孕的消息,这无疑是狠狠打了他自己一个耳光。
就算夏望之向来皮厚,此时却也觉得有些尴尬。
“这宫里果然好事频传,”萧锦和风细雨道,“母后,看来还是先前那番好好对宫里的晦气进行了清扫带来的好运呢。”
这请的是道士又不是和尚,而且就是那次着人好好把了把妃嫔的脉,正式坐实了太后捣鬼这个事实。
这种事情捅到事主面前来,就算是太后向来心理素质过硬,此时也不禁有些不悦起来。
这是在打她老婆子的脸不成?
“行了,都是有了身子的人,”太后道,“就别在哀家这杵着了,都赶紧回宫休息去吧,眼下都还不足三月,胎儿正是不稳的时候。”
说到此处,太后顿了顿,有意无意地看了萧锦一眼,“依哀家之意,这段时间,皇后和容贵人的请安便免了罢。”
太后虽然如此说,可萧锦自然要故意推辞一番,太后这分明是压根就不想见到她碍眼,所以才寻了个由头迁怒,若是她当真以为可以不用过来,那可就成了天大的笑话了。
更别说,若是她不来的话,又怎么好去挑出太后的错处?
双方都各怀心思,可夏望之却也不知道是没看出这当中的波涛暗涌,还是看出了不打算让萧锦再搅和到太后这摊子浑水中来,竟然就在众人跟前搂住了萧锦的肩膀,温言道,“母后也是一番好意,不然你就这段日子先在宫中养着,待到胎儿稳了再来元宁宫向母后请安?想来这样母后应当也不会责怪你的。”
这样倒是勉强合了萧锦的心意,太后这会是还没反应过来,头三个月正是胎儿不稳的时候,总来元宁宫,万一出了什么事,中了这个老虔婆的幺蛾子可如何是好?
待到胎儿稳了,处处小心行事,这样才反倒不容易落下口实。
皇帝都这么说了,难不成太后还真能继续为难下去?
原本太后只是打算装模作样好好揉捏一下萧锦,不想竟然被夏望之横插一脚给避开了最容易动手的月份,心中自然暗叫可惜,但她也不是这么容易能打发的人,很快便反应了过来,露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
“正是如此,皇后这些日子且安心养胎,这后宫事务……”
太后还没说完,萧锦便微微一笑道,“母后,媳妇能接下来的,眼下容嫔妹妹正在养胎,旁的妃嫔也没操持过,总不能劳烦了您老人家。”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萧大皇后还笑眯眯补充了一句,“您还要为大夏祈福呢。”
这句话一出,太后没说出来的话登时被噎回了肚子里。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打着的旗号就是为大夏祈福,一副不理俗事的模样。之前也是将六宫诸事交给好糊弄的容嫔,此时容嫔也怀了身孕,身子也很不好,旁的人……望帝登基才三年,还当真一时半会找不到一个手段老练的来操持。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要强……”太后故意叹了口气,“这头三个月啊,是最费心神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