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干不净?”钱启武纳罕道,“父亲没那么重口味吧竟然……”
钱孟起抬起一脚就把这个脑子里都是稻草的弟弟给踹飞了出去,“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钱启武迷茫的抓了抓头,“反正你要我上战场我就上战场,你要我去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钱孟起瞧着自家弟弟对他露出了一个透着几分天真的讨好笑容,“动脑子的事就算了吧……”
钱孟起:“……”
无奈归无奈,起码的还要跟自家这个蠢弟弟说清楚,否则说不定哪天说漏了嘴把他连着自己一块打包卖了都不知道。
“张桓之以前是父亲的心腹没错,可后来父亲不怎么露面之后他的心思就开始活泛起来了。”
“就我得到的消息,他和鞑靼似乎有往来,所以这次之所以一定要见父亲,必定也是他挑的头。”
看着钱启武认真听的表情,钱孟起总算有了些心酸的安慰……算了,蠢归蠢,肯听话就是好事。
“张桓之不是赤峰的老人了?”钱启武脸色登时变得很难看,“那他怎么还会做出这种卖国的事?”
“他是没什么需求了,关东军内谁看到他不都是客客气气的?可是他的那个儿子,整日里欺男霸女,横行乡里,前些日子甚至还闹出了人命,这样的东西,如果不给他安排一条好退路,现在大家还看在张桓之的面子上容忍他,只要张桓之一死,他那儿子过不了多久就得下去陪他。”
钱孟起说完没听到钱启武的回答,反倒是听见他在嘟囔,登时有些诧异,“你在说些什么?”
钱启武嘟囔道,“他连自己儿子都教不好,当时父亲还让他来当我们的先生,也不怕把我们教坏了。”
钱孟起:“……”
不管怎么样,虽然张桓之其人极为可疑,但眼下见招拆招,总要见了钱老将军之后才好再做定论。
但不管怎么说,有个铁血的父亲在某些方面是好事,但若是对于继任者而言的话,那就当真说不上是好还是坏了。
钱孟起也懒得再和钱启武解释,直接提上他就去朝着关钱老将军的偏院去。
也亏得赤峰城作为军事重镇本身就不小,将军府更是占地庞大,一个小小的偏院根本无人注意。
两人到了偏远门口,从隐蔽处出来了两个站岗的侍卫,低声唤了句“将军”之后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这也是钱孟起的意思,若是直接安排人不免太过于扎眼,索性便安排了亲信执勤,顺带悄悄调整了府内的巡逻路线。
这样一来,只要不是有心,那么是断断不会朝着这方面来的。
“父亲今日怎么样?”
进了门之后,钱孟起问了问老将军的状况,在得知他依旧还是一样疯疯癫癫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
“还是没什么起色,药有没有照常吃?”
“启禀将军,老将军不肯吃药,只能用灌。”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钱老将军不吃药就更疯癫,甚至脾气上来了还会裸着身体爬墙打算偷跑,无奈之下,也只能给他天天强灌安神治病的药,可惜起色不大。
两人推开门,迎面就是一股难闻的腥臊气息,钱孟起登时皱了眉,“你们怎么照顾老将军的!”
后面跟着的侍女登时吓得跪在了地上,“奴婢早上才刚给老将军擦洗过,现在……现在应当是又不小心弄在身上了。”
钱孟起心中烦躁,一脚将那侍女踢开,
“吾皇万岁!”
一声突然响起的沙哑老人声音吓了钱孟起一跳,紧接着便是一团黑影扑到他面前,接着便要行三跪九叩大礼。
钱孟起如何敢让父亲给自己磕头,登时忙不迭避开,“父亲你快起来!”
“皇上不肯受老臣一拜,难道还是在为良嫔娘娘的事生气么!”钱老将军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满腹委屈。
老将军戎马出身的人,一身的腱子肉简直不输年轻人,真要折腾起来没几个壮汉根本压不住。
“皇上,皇上老臣对您可是一片忠心!”
“您让老臣去除掉良嫔老臣也做了,可是……”
钱老将军这厢正表着忠心呢,死死抓住钱孟起不松手,可突然面色就一变,一把将他推开,神色戒备,“良嫔娘娘,您怎么会来此处?”
“不不,皇上没有安排老臣去杜若围场。”
“什么?老臣不知道啊,您最后不是被皇上杀了的么,您别来找我啊!”
……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无奈。
看着在那上蹿下跳自导自演精力十足的老父,这下就算是钱启武也傻了眼。
“怎么办?”
钱孟起咬了咬牙,“还能怎么办,先喂药试试看行不行吧。”
药汤是灌不下去的,兄弟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药丸子给老将军塞进去,不多时药力上来之后,生龙活虎的老将军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下就地卧倒,呼噜声打得山响。
两人无奈的对视一眼,你抬头我抬脚把人给搬上了床,还累出了一头大汗。
待到他们走后,房间门又重新关上,整间房又恢复了平日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