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萧阁老带领百官在城门外相迎,替望帝造足了声势,这样按照圣旨办事,难道还会有什么错处不成?
其实萧锦也想明白了,如果说这前前后后都是望帝安排,即便秦煊是按照太后的意思送来地图,这个“突如其来”恐怕才是那个所谓的变数。所以这样说来,真正暴露出来的应当是幕后主使者才对。
就算没有秦煊此来,夏望之也必然安排了旁人。只是秦煊的到来让这一切变得更为顺理成章罢了。
总而言之,势必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顺应天命”找到玉玺。
“想来踏雪之所以被家父送来也是因为皇上的意思吧,”萧锦故意歪曲事实道,“臣妾着实不善骑马,在此谢过皇上体谅了。”
她这一番颠倒黑白下来,倒生生成了萧珅完全是替夏望之办事,甚至还不着痕迹地恭维了夏望之一番。
若是夏望之当真打算现在来找萧珅的麻烦,自然不会在她面前透出风声。
那么这样想来,岂不是先前将玉玺交给她带回京城,说到底为的也不过是看看她萧锦究竟是否有旁的心思,是否会去联系萧珅,对此事是否知情?
一环接一环联想下来,当真令人毛骨悚然。
为何她上辈子竟然会认为他是一个昏庸愚蠢的昏君?
“皇后,你好是好,可有时也未免太过谨慎小心了些,”夏望之看了她片刻,忽然叹息一声,“朕将玉玺交给你,常人多半是惊喜万分,可到你身上却成了担忧无比。”
他一步步欺进,呼吸几乎喷到了萧锦面上,“朕自问从未对你做过不当做的事,为何你却一直对朕有所抗拒?”
其实夏望之说的没错,他对萧锦并没有当真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举动,不管她受宠与否,这个皇后的位置总还是稳稳的,后宫里除了先前那几个月的时间,一直都是萧锦在做主,再不济,萧锦还有太后护着。
可以说……几乎皇后能享有的东西萧锦一样都不缺,可这样的萧锦,却为什么总是和他离心离德?
明明两个人自幼相识……说起来不应该比秦端更亲近百倍?
萧锦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笑,“皇上多虑了,臣妾既然成了皇上的枕边人,凡事自然当以皇上优先,说到抗拒,臣妾如何敢担得起这般罪名?”
虽然大夏历代都是皇后不受宠,可像这般见日里花样作死只想着初一十五把皇上朝外推不算,甚至还替他选美人的皇后,那还当真不能算多见。
如果说这里头没有蹊跷,谁信?
夏望之也没指望能从萧锦这里得到什么答案,他拿起桌上的玉玺,转了出了门。
当他走时,萧锦隐约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息,可当她凝神细听的时候,那声音又仿佛只是她的幻觉。
“若你不是萧家女……”
既然收回了玉玺,自然便有人开始替天子鼓吹说这是天大的吉兆,证明皇上乃是板上钉钉的明主,更说这是大夏天下均安的吉兆。
有了这等鼓吹,又加上有望帝的亲自示意,钦天监卜算出来此次出征必然大捷也就成了理所应当之事。
这拿回玉玺是一回事,可这同意出兵又是另外一回事。
历朝历代可从来不少一听闻天子出兵就要以死纳谏,说天子穷兵黩武,好大喜功,置天下百姓于不顾的自以为是的文臣。
一时间,朝上玉阶被血洗了一遍又一遍,可这依旧无法阻拦望帝坚定的出征念头。
更有甚者,望帝竟然打算亲自出征,打一个大胜仗以正国威!
若是先前见着有人劝阻萧珅也就冷眼看戏罢了,可眼看着这个明显脑子被热血冲昏了头脑的女婿真有一意孤行打算御驾亲征的打算,终于不得不出来镇了镇场子。
“皇上身份贵重,不应以身犯险,”萧阁老道,“我大夏自开国以来,除非是太祖开疆扩土抑或是国家生死存亡,从未有过天子御驾亲征的先例。”
萧珅向来深谙打一棒给一颗红枣的道理,又转了话锋道,“皇上眼下不是还在着意培养武将,打算为开疆扩土做准备?”
“倒不是说皇上御驾亲征不好,而是现在这些武将们还没有足够的经验,皇上若是打起来怕也不是那般畅快……”
夏望之皱眉道,“按照阁老的意思,难不成我大夏就没有可用之将了不成?”
望帝这句话可谓相当拉仇恨,一句话便将朝上武将统统贬成了废物。武将们自然不敢对天子发脾气,这仇恨的归结点自然全数集中在了萧阁老身上。
一时间,朝上文官武将间原本就已经剑拔弩张的的气氛变得越发紧张了起来。
眼见得两边又要抄起家伙吵起来,萧阁老微微一笑道,“臣并不是这个意思。大夏自开国以来便一直重视军事,更在关东漠北一直屯有虎狼之师,这才能保证我大夏不为外敌所扰。”
“可这若是开疆扩土却远远不够,”萧珅冲众位几乎按捺不住的武将笑了笑,“众位自然是武艺精湛,臣也相信众位将军必然是饱读兵书,可纸上读来终觉浅,众位将军的实战经验较之开国功勋们想必还是有所欠缺……”
“当然,这也得归功于我大夏多年国泰民安,没有战事,新的武将们也需要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