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一大早起来倒是觉得神清气爽,昨夜狠狠噎了望帝一番让她感到了来自于整个世界的善意,唯独不美的便是两个心腹宫女的脸一张拉得赛一张长。
“娘娘……”芝华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萧锦扫来的一眼便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一大早,少来提那劳什子玩意坏本宫心情。”
芝华:“……”
那劳什子玩意可是您提的,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今儿个您倒是起得早,”比起一上来就撞了一鼻子灰的芝华,青浣就聪明多了,她旁敲侧击的迂回过来,“外面有些个已经候着了的,您看……”
“让她们等着便是,”萧锦抬手让青浣伺候着更衣,懒洋洋道,“她们既然那么早赶来看本宫的笑话,总得摆摆架子,不闹出个为皇上心思憔悴的模样怎么对得起本宫坐的这张椅子?”
原来您也知道自己让人看笑话啊皇后娘娘!
两个心腹宫人对视一眼,敢怒不敢言地暗暗腹诽。
“对了,今儿个妆画得惨白些,最好让人觉得本宫一夜未眠,为除了这帮子狐狸精殚精竭虑,心力交瘁才好。”
“……是。”
待到萧锦慢吞吞梳妆完毕接见众嫔妃时,到得早的已经连茶都喝了三盏了,也幸而这元沐宫旁的倒也罢了,就是更衣方便,不然就光这乌泱泱一片脑袋萧锦还真有些脑仁疼。
夏望之日夜耕耘倒也真不嫌累!
“给皇后娘娘请安。”
向来请安可谓是众生百态,哪怕是后宫这一亩三分地也每日总能看出别样的心思来,萧锦端端正正坐在主位上,冲众位嫔妃露出了惯常那张大气端庄的虚伪笑容。
“众位妹妹平身。”
众嫔妃谢过恩之后纷纷回座,早就打着来看好戏心思的众人看清萧皇后疲惫的面色时,方才久候的那一丝不快也顿时烟消云散。
瞧瞧,哪怕你萧锦太后再疼,家世再盛,权位再高,却还不是一样留不住皇上的心?
萧锦压根都懒得理会这些子腌臜心思,就像你压根不会理会蝼蚁的想法一般,就算日日夜夜念得再多,所思所虑也压根不在同一个层面上。
“娘娘看上去似乎有些不适?”恬贵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清脆甜美,若是不知道她尖酸刻薄的为人,怕还当真会被她这语气给骗了去。
“让妹妹担心了,”萧锦微微一笑道,“只是最近有些疲乏罢了。”
“还请娘娘要多注意身体才是。”恬贵人话锋一转,“最近这宫中似乎有些人不大安分,连最起码的规矩都忘了。”
昨夜,恰恰就是十五。
“娘娘,您说是,还是不是?”
这下庄美人有些坐不住了,小心翼翼抬眼看了看萧锦的脸色,她花重金买通了王太监把她的牌子往显眼处摆不假,可谁料竟然撞上了初一十五的忌讳?
虽说皇上向来不爱翻皇后的牌子,可却也断然没有这两天往别的宫跑的道理!
这说轻了是皇上爱去哪去哪,最多是乱了点规矩,可这要是细细追查起来,她岂不是平白还得背上个媚主的恶名!
恬贵人胸大无脑,这话明眼人都能听出来是指着庄美人的错处,可这身为皇后留不住皇帝,甚至还大半夜的跑去了别的嫔妃宫里,岂不是明目张胆地打皇后的脸?
“怎么个不规矩法?”萧锦的声音冷了下来。
众所周知,萧皇后最注重规矩,后宫里不是没人犯过先例,萧锦活活将人杖毙之事也不是没有,在这逢高踩低的后宫里,就算她萧锦不受宠,可这外朝红火盈天的萧家也足够支撑起她的腰杆了!
“臣妾只是说说,”见萧锦动怒,恬贵人反倒得意洋洋地昂着头,“按照祖制,初一十五……”
“闭嘴!”容嫣出言打断了恬贵人的话,她面色阴沉,当先跪在了萧锦面前,“臣妾管教无方,恬贵人出言无状,冲撞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恬贵人就住在容嫣的千栩宫,她们这样一个红脸一个白脸,萧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已经把戏唱了个全场,此时萧锦若是再追究就反倒成了没有容人之量。
“娘娘,臣妾冤枉!”恬贵人这话几乎是戳着庄美人的鼻子,后者顿时忙不迭起身跪下,就差哭天喊地表明自己的无辜了。
容妃一跪,恬贵人立马也就跟着跪下了,此时闻言却还不忘挖苦一声,“我可是什么都没说,不知庄美人倒是冤枉什么?”
“臣妾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不敢……”庄美人垂泪道,至于不敢什么,她是真不敢说出口。
她生得一张楚楚可怜的好脸蛋,此时看起来倒真像是受了天大委屈。
萧锦虽是乐得看这两人的好戏,可却不想让自己也成了被看好戏的主角之一。好端端一场请安都幺蛾子丛生,还让不让人过了!
“都住口。”萧锦压下心头的不悦。
作为一个堪为天下楷模的皇后,这种事她遇到的还当真不少,不过若是不处理,这些人先是刺探,接下来可就要骑到她头上来了!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如何行事,岂是后宫可妄议?”
“请娘娘恕罪。”萧锦一动怒,其余的嫔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