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好地看看她,如今白白的便宜了这帮混蛋们!
当晚觥筹交错,大家都开怀畅饮。喝到后来高兴了,唐萧逸居然舞了一套剑法,苏玉蘅也抱过瑶琴来弹了一首曲子,赵大风击掌高歌,唱的确是些乡野俚曲,引得大家笑得前仰后合。连贺熙和葛海都被逼着讲了个笑话。
只有卫章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是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若不是大家都习惯了他的冷漠,还只当是大将军又有什么事情不高兴呢。
及至月上中天,大家都有了五六分的醉意,便更加放得开。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或划拳或猜令,又把酒杯换成了大碗,一个个糙汉子敞开了量猛灌。
翠微皱眉看了一眼那边一脚踩着凳子拉着赵大风猜拳的葛海,微微皱眉:“这些人真是了不得,竟耍开了酒疯。将军也不管管。”
阮夫人侧脸看她,悄声笑道:“将军管不了他,你若是瞧不惯,直接去说他,看他敢不听。”
翠微低声啐道:“呸!醉死拉到!”
姚燕语如今听力更胜之前,对面翠微虽然耳语,但她也听得清清楚楚,于是伸手叫过香薷来轻声叮嘱了两句,香薷应声下去,不多会儿端了一碗醒酒汤来送到葛海面前:“四爷,翠微姐姐让厨房单给您做的汤。”
“真的?”葛海一听简直心花怒放,转头就看过来,把翠微给看的莫名其妙。
“当然,四爷不信可以不喝。”香薷如今也练出来了,撒谎都不带眨眼的。
葛海哪里能不信?忙接过汤碗来笑道:“信,怎么不信?!我这就喝。”说着,一边低头吹了一口气,吸溜喝了一大口,然后——“咳咳……咳咳咳……唔,这什么汤……咳咳咳咳……”
“醒酒汤啊。”香薷笑眯眯的解释:“姐姐是看将军有些醉了么,所以叫厨房煮汤的时候多放了点胡椒粉。”只是,多出来的那点胡椒粉是正常量的十倍而已。
“怎么还这么酸?!”葛海咳嗽够了,方又瞪眼问。
“不酸怎么解酒呀?”放了半瓶子山西老陈醋呢!香薷笑嘻嘻的往后退了两步,“将军快些喝,别费了翠微姐姐的一番好意。”
“……”葛将军看着那一大海碗汤满心犯愁,我可以不喝吗?!
翠微无须多问也差不多猜到了香薷这死丫头干了什么好事儿,只是这死丫头送完了汤就跑了,再不见人影,翠微想收拾她还摸不着人。于是只好暂且忍了,却轻轻地咳嗽了两声,跟翠萍说了句悄悄话起身离了宴席。
葛海那边一直注意着翠微的动静呢,心想这么辣这么麻这么酸的一海碗汤都喝下去了,你好歹也得给句话吧?于是翠微一走,他立刻起身跟了上去。
姚燕语低头偷偷地笑,心想希望葛海这混球今晚能开窍,俘获翠微的芳心,这事儿也早点定下来。
翠微这姑娘人好是好,平日里看着挺机灵的,偏生在感情上是个死心眼儿,姚燕语冷眼瞧着人家长矛大总管都已经放下了,偏生她还在那里往死里内疚,整天跟自己瞎较劲,真是笨死了。
那边葛海一走,赵大风便无聊了,于是端起酒碗来往这边找几位嫂夫人敬酒。
赵大风一来,唐萧逸也坐不下去了,也端着个酒碗过来凑热闹。然后坐在苏玉蘅旁边不走了。苏玉蘅连番推他都不动,只好无奈的跟姚燕语解释:“他必然是喝醉了,姐姐莫怪,我扶他先去歇息。”
“去吧,时候不早了。”姚燕语微笑着说完,抬眼瞄了那边一直喝酒的卫将军一眼,心想他喝了有版坛子了吧?这么个喝法,晚上是不是又要发疯?
贺熙夫人阮氏是个极有眼色的人,她一看姚夫人不停地瞄卫将军,便道:“今晚也喝的差不多了,夫人还抱恙在身,也不宜太劳累了。不如就早些歇息吧。若是这月色没赏够,明儿十六再接着赏也是一样的。”
姚燕语便道:“此话极是。”于是便起身往那边席上去。
贺熙一见姚夫人过来,立刻起身让座,顺便被自家夫人给叫走了。
姚燕语便在卫章身边坐下来,低声叹道:“几日不见,将军的酒量见长啊。”
卫章已经有了七八分的醉意,便借酒撒风伸手搂住了夫人的香肩,低声说道:“那些酸腐文人有一句话说得好,叫‘秀色可餐’。本将军今晚有秀色佐酒,自然兴致无限。”
姚燕语低声一笑,说道:“还以为将军是个极正经的人,天下美色皆不曾看在眼里。如今看来竟是我错了。”
卫章低声笑道:“夫人说的是,天下美色我自然不放在眼里,只是自己家里的美色却是一直放在心上的。”
“说的也是,将军家里环肥燕瘦美色无限,只是却都是名花有主的。”姚燕语故作不解,还跟卫将军兜圈子。
卫章却一刻也等不了了,抬手把碗里的酒一口喝掉,一把抱起了自家夫人:“夫人这话说得明白,名花自然都有主了,所以今晚这团圆之夜,需得尽情折花才是。”
姚燕语一边捶他叫他安分点一边偷偷地环顾四周,却见想干的不相干的都没了影,小院子里连个粗使的婆子都看不见,原来就在她坐在将军身边时,大家便都识趣的遁了。
有主的名花和有主的名草们都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