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快悦耳,在精致的小院上空回荡,午后温暖的阳光温和的笼罩着院子,几个贵妇人凑在一起说笑喝茶互相打趣,打发这难得的闲暇时光,这场景就像是一副老照片,留在姚燕语的脑海里,经过时光的冲洗,虽然会渐渐地泛黄,却清晰如初。
身为武将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唐萧逸甚至都没等这日的聚会结束,皇上的口谕便到了辅国将军府。
卫章带着唐萧逸匆匆入宫之后便去了凤城,长矛回来说是锦城出现了倭国的奸细,皇上不放心锦城守备,所以派了将军和唐将军一起去处理。
姚燕语摸着手腕上的紫珍珠手链,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了。唐将军的婚期就要到了,这件事情是府里的头等大事,你们务必尽心尽力,务必做到尽善尽美。”
“是,奴才明白。”长矛答应了一声,“夫人若没有别的吩咐的话,奴才先退了?”
姚燕语点点头,说道:“去吧。”
长矛退出去的时候不经意的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翠微,然后又迅速的收回目光。
姚燕语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翠微,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想着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解决呢。于是叫住长矛:“你等一下。”
“是。”长矛刚出了屋门又转身回来,“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帮我找一下葛将军,叫他有空过来见我。”
“是。”长矛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翠微,翠微却已经无声的转身去了里间。
第二日早饭后葛海来后花园的花房里见姚夫人的时候,夫人正独自一个人坐在一丛盛开的兰花旁边品茶。
葛海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样优雅的事情,盛开的兰花,明媚的阳光,一个优雅的女子坐在藤编的椅子上认真的冲茶,明净温暖的花房里茶香兰香难以分辨。
葛将军觉得连话都不怎么会说了:“夫人,您……找我?”
姚燕语微微笑了笑,看了看对面的那把藤椅,说道:“坐。”
“是。”葛将军比第一次上战场都紧张。
在军队里,大家都怕卫章,被卫将军的眼神一扫,很多人腿肚子都会打转,可更怕葛海,葛海这个人阴狠无比,而且手段极其残忍,被人暗地里送了个外号叫‘恶鬼’。但凡明着暗着跟卫将军一系作对的人都怕这只恶鬼,因为被他缠上,求死都是一种奢望。
据说之前他的一个手下暗中通敌,差点致使大军惨败,让卫章在那次出征中受了伤。这个人被查出来后,葛海亲自用刀把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割了几百刀。他不仅对着人挖眼削鼻,更是用参汤吊着,才让那人全身上下被割了一个遍,把割下来的肉当着那人的面丢去喂狗,让那人疼死过去十几回会才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断了气。
其实凌迟一个人对这些杀人如麻的武将们不算什么,但如果那个人是自己的手下,是跟自己同吃同睡的兄弟,一般人恐怕很难下手,可葛海就能做到。所以在军队里,他以狠戾出名。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此时却在姚燕语面前有一种束手无措的感觉。坐在藤椅上看着面前那个认真斟茶的女子,葛将军的一双手都不知道是握着还是展开,放在身侧不停地动,十根手指总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位置。
“葛将军,大年三十那天,你跟我说你喜欢翠微。”姚燕语微笑着递过一杯茶来,说道:“那应该不是醉话吧?”
葛海双手接过茶,微微低了低头,说道:“谢夫人。那天我说的喜欢翠微姑娘的话,绝对不是醉话,而是我的真心话。”
“你是堂堂将军,前途无量。说不定过一两年你在立战功,也可以封伯封侯了。到那时候,难道你就不怕人家笑话你的妻子是个丫鬟出身?”
葛海喝了一口茶,压了压心神,方笑道:“有什么好笑话的?我父亲曾经是逃难的难民。若不是被老爷子带回来,早就饿死在路边了。这世上根本就不会有我。”
“那不一样。”姚燕语笑了笑,给自己也斟了一杯茶。
“怎么不一样?”葛海捏着空茶盏,通过晶莹的玻璃茶盏看着藤编茶桌。
“人家说,英雄不问出处。你是男儿,可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历史上,叫花子也有做皇帝的。何况你是出生在将军府的人。可女儿家就不一样了。就算你不在乎,将来翠微也要面对这样的问题。”
姚燕语想了想,又轻笑道:“而且,你听没听说过一个词叫做‘众口铄金’?先不说等将来你封公封侯,就说现在你一个从五品的将军娶她一个丫鬟出身的小小医官,还不知要引来多少非议。而她如果嫁给你,那么就要作为你的夫人去应付各府的夫人太太们。那些人都是什么样的人你可能还不知道,不过我却早就了解。那些人的唾沫也会把翠微给淹死的。”
葛海顿了顿,说道:“夫人说的这些,我的确没想过。我就是个粗人,做事喜欢直来直去,我喜欢翠微,是绝没有掺假的,至于夫人说的那些事情……我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若是那些人只知道盯着出身这样那样的,也没有交往的必要,不理就是了。人活着已经够难了,为什么还要给自己出那么多难题。”
姚燕语笑了笑,说道:“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