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平扶着陆常柏刚走,旁边早就站着的两个太医院的人便走了过来。姚燕语看见这两个人脸上的笑意便觉得不胜其烦,不等他们二人过来便转身走了。
那两个应该是喝了酒,有些色迷心窍不知所以,见姚燕语走,便紧紧地跟了过来。
“姚御医?”一个四十多岁身穿从四品医官袍服的人拦住姚燕语的去路,拱手笑道:“姚御医新年好。下官给您拜年了。”
“你也过年好。”姚燕语淡淡的笑了笑,不得不站住脚步。
另一个五十来岁的老主薄也朝着姚燕语拱了拱手,笑问:“刚才下官看姚御医一个人站在那边,可是在想什么药方?姚大人医术绝妙,又风华万千,我等仰慕已久。”
“噢?是吗。”姚燕语微微皱眉,心里骂道你个老色鬼,是仰慕本大人的医术呢还是风仪?
“那是自然。我等早就有心去国医馆拜访,无奈听说萧帝师在国医馆养病,又恐耽误了姚御医的正事儿。所以一直未曾登门。今日能在宫里相见,不知姚大人可否能与我等同饮一杯?”
姚燕语闻言,婉约一笑,叹道:“我已经有些醉了,再喝恐怕会御前失仪。几位老大人还是饶了我吧。”她故意展现出自己妩媚的一面,长袖里的手却悄悄地捏住了一根银针。心里盘算着若是这两个家伙不老实,就针他一下,让他尿失禁。
“姚大人。”姚燕语心里正琢磨着教训这两个人呢,便见龙柱后面转出一个英俊的武将和一个华服公子,正是韩熵戉和云琨。
“韩将军。”姚燕语拱了拱手,又冲跟云琨打招呼:“世子爷。”
那两个太医也不敢怠慢,忙想韩熵戉和云琨行礼。韩熵戉看都不看他们,而云琨则淡淡的吩咐了一句:“你们下去吧。”
那二人再不敢多言,规规矩矩的退了下去。
韩熵戉笑道:“行了,咱们俩也别‘大人’‘将军’的在这儿客气了。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啊?”姚燕语有些不解。再看云琨,却是一脸的淡然,看不出什么情绪。
“难道你还要进去跟那些人喝酒?”韩熵戉轻笑着问。
“不想。”姚燕语苦笑,“可是大殿里还没结束呢,怎么就好乱走?”
“跟着我们走,绝对不会有事。”韩熵戉笑着,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问:“你倒是走不走?”
“走。”姚燕语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猥琐的家伙,果断的抬脚跟上二位贵公子的步伐。
韩熵戉是皇上的外甥,就算不是在皇宫里长大的,但隔三差五的进宫是少不了的。九岁的时候进上书院跟皇子们一起读书,在这儿就跟自己的家没什么区别。
云琨是皇上的亲侄子,诚王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弟弟,所以他在皇上面前比皇子一点也不差。更别说太后在的时候这两个人更是在宫里横行无阻。
二人带着姚燕语七绕八绕的绕到一处僻静的小院,韩熵戉进门便喊了一嗓子:“紫苏?”
“二爷?”一个穿着粉色宫装的少女笑吟吟的开了屋门,因见有外人,便敛了笑上前福身行礼:“奴婢紫苏请世子爷,韩二爷安。”然后又朝姚燕语福了一福:“见过大人。”
姚燕语看着这宫女走路的样子心里一愣,暗想这宫女居然是个跛足的?
“去给爷弄壶好茶来解解酒。”韩熵戉显然跟这个叫紫苏的宫女很熟,随口那么一分福便带姚燕语去那边小亭中落座,并给姚燕语介绍:“紫苏原是太后身边的宫女,太后他老人家去世之后,万寿宫里的宫女都放出去了,她因无家可归,又身有残疾,出去了也是受罪。母亲便求了皇后娘娘,让她在这里专门看管皇上的茶叶和茶具。”
“奉茶宫女?”姚燕语诧异的问。
“她只负责看管,不在御前侍奉。”走路一瘸一拐的,怎么肯能在御前侍奉?
“啊。”姚燕语收拾起乱七八糟的心思,笑着点头,“怪不得你找她要茶喝。”
韩熵戉看着姚燕语别有深意的眼神,笑道:“想什么呢你!”
姚燕语笑道:“找管茶叶的人讨茶喝,当然会喝到好茶。这算不算……”监守自盗?
“亏了我还好心把你带到这里来。你竟然把我当成贼?”韩熵戉笑着叹气。
姚燕语自然是开玩笑的,见他这样,忙拱手道:“刚刚多谢二爷了。”
“你就不该逞强,混在那些臭男人的堆里有什么好?”韩熵戉笑道。
“混在女人堆里也不见得好过。”姚燕语叹了口气,悄悄地看了一眼云琨,以自己现如今的状况,如果跟那些公主郡主王妃夫人们在一起,恐怕更捞不到什么好。更何况这次云瑶郡主肯定也进宫了。她可不想跟那位炮仗对上。
韩熵戉哈哈一笑,点头道:“这倒是实话。”
说话间紫苏已经端着一套精致的茶具进了小亭子。姚燕语对着这个清丽的宫女微笑道:“给你添麻烦了。”
紫苏一边把这套小巧精致的紫砂茶具摆放好,一边回道:“大人不必客气。”
没多会儿的功夫,水烧开了,紫苏开始静心冲茶,茶香渐渐地散开,姚燕语的心情也渐渐地好转,一时又想起卫章,怕他回头找不到自己着急,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