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钧。”诚王朝着卫章点了点头,他自然也是被皇上召来的,身为锦林卫的总头子,负责京城的安全,城郊发生劫匪抢劫杀人之事,诚王爷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紫宸殿外不是臣子们交谈的地方,卫章跟诚王打完招呼后便离开了。至于诚王进去见皇上会怎样,那不是他关心的事情,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去找唐萧逸,把这些劫匪的事情弄清楚。
姚府,东跨院,姚凤歌的屋子里。姚延意无奈的坐在椅子上,轻轻地吹着一盏香茶。宁氏靠在一旁的暖榻上,她的肚子已经十分的明显,算算日子临盆也就这几天了。
定候府今日派人来接姚凤歌回去,理由是苏玉祥病的厉害,跟前没有贴心人照顾。来人是苏光崇派来的,说话倒也客气。只是姚凤歌一想到回去听苏玉祥指桑骂槐,心里就不痛快,根本不想回去。
姚延意自然明白姚凤歌的心思,便幽幽的叹了口气,劝道:“不是哥哥不疼你,你这样子下去也不是个长久之计。你们毕竟是两口子,有什么事情不能明着说?”
“他贪心不足,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也就罢了。却不应该拿我当出气筒。”姚凤歌说着,又拿帕子拭泪,“他一口一个‘滚’字把我骂出来,现如今病了又叫我回去伺候?我生下来就是为了伺候他的么?”
宁氏自从听了那些烂事儿之后,心里也很气愤,便对姚延意说道:“大妹妹身子原本也不好,这条命说白了也是捡回来的。他们两口子心里有结,便是把妹妹送回去,也是一对乌鸡眼儿,谁也瞧不上谁,对两个人都没益处。二爷不如说给定候府的人,就说我这几天就要临盆了,身边也没个贴心人,就多留妹妹几天。虽然嫁出去的女儿不能总顾着娘家,但在这种时候,她回来照应一下也是常理。”
“你这话说的!”姚延意叹道,“圣人有训,出嫁从夫。你这样的说辞,只会让定候府的人会说我们不讲道理,为了自家的事情,让嫁出去的女儿不顾夫君的死活,只顾着娘家。”
虽然这话很窝火,但也是正理。宁氏听了这话也只有叹气的份儿。
姚凤歌便哭道:“罢了,这本来就是我的业障,我自己去受吧。”说着,便转身吩咐珊瑚,“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姚延意看妹妹哭,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便劝道:“你且回去忍耐两日,父亲过些日子就来京了。等父亲来了,定然会为你讨个说法。”
宁氏也拉着姚凤歌悄声劝道:“你回去住两天,等我临盆的时候再打发人去接你。说不定也没三两天的功,妹妹又回来了。”
姚凤歌只得含泪点头,当下收拾了东西带着女儿坐车又回了定侯府。
苏玉祥因被父亲教训了一顿,这几天也着实过的凄凉。侍妾再好,怎比发妻?姚凤歌在家的时候,饮食起居都被打点的井井有序,她不在的这几日,虽然有侍妾们在旁照顾,但却总是少了这个缺了那个的,日子过的着实不顺心。所以这回苏玉祥见了姚凤歌也没再冷言冷语,指桑骂槐。
姚凤歌回来后,自然打起精神把自己小院子里的事情都打点妥当,灵芝梅香还有其他几个小丫鬟也都绷紧了皮肉,不敢再炸毛起刺儿的胡乱挑唆,怀着身孕的琥珀和琉璃也都往跟前来服侍伺候。
苏玉祥见了这两个大着肚子的妾氏,心里对姚凤歌多少升起那么几分歉疚来,说话的口气便又和软了几分。
只是,姚凤歌心意已冷,不管苏玉祥曲意逢迎也好,继续摆少爷架子也罢,她只是淡然处之,不高兴,也不生气,一切事情都按照常理来,不叫人挑出什么毛病来,当然也不给苏玉祥所谓‘和好’的机会。
本来陆夫人见着姚凤歌是满肚子的气,一百个不高兴的。只是现如今她有更烦心的事情要料理,自然也就不顾上了。
静室里,陆夫人跪在菩萨跟前,手里握着一串紫檀木念珠儿闭着眼睛默默地念经。连嬷嬷则守在一旁淌眼抹泪。
连瑞那日出门,原本说好三日便可回来,只是到了几天,足有七日了仍没见人影。
最最重要的是苏玉蘅在城郊遇到了劫匪的事情让陆夫人心神不宁,连嬷嬷更是焦急万分——那些劫匪可是都被唐萧逸给捉住并送进了刑部的大牢!
刑部的大牢的十大酷刑可是出了名的,若是刑部的人真的较真给这些人都用上,就算是神仙也扛不住的!到时候刑部的人顺藤摸瓜,可不就把自己的儿子给牵出来了吗?!
一想到儿子要被刑部的人拘了去受那些戏文里才有的酷刑,连嬷嬷便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那可是自己的亲儿子啊!
站了半个时辰,连嬷嬷实在忍不住开口:“太太……您看这这事儿……”
“放心,我已经暗暗地叫人去打听了,那些劫匪不过是谋财而已,如今刑部都已经下了判书。根本没牵连出你儿子来。”陆夫人心里万分的烦躁,但也不得不出言安慰连嬷嬷。
“可是,已经七日了,会不会出了别的事儿?”连嬷嬷心里想的是那些劫匪进了大牢,他们肯定还有同伙,或者亲友,那些人是不是已经寻仇寻到了自己儿子身上?毕竟这件事情是自己的儿子出面办的。
落在刑部的大牢或许还能留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