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妃无奈的叹了口气,吩咐旁边的两个嬷嬷:“扶郡主回房,让她好生歇息。”
两个嬷嬷答应着上前来把云瑶拉起来,温声劝道:“郡主,回去吧。王爷和王妃心里也着急的很呢。”
云瑶被两个嬷嬷扶了出去,出门前依然不甘心的回头看了父母一眼。她的父王皱眉沉思不知在想什么,她的母妃则是一脸的庆幸和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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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候府,清平院后侧小院里,苏玉平手里听了下人的汇报后,陡然站起身来,把手边的茶盏打翻,茶水哗啦啦洒了一桌子,又滴滴答答的落到地上。
“哎呦,爷没事儿吧?”封岫云忙上前去拿了帕子擦拭着苏玉平手上的水渍,转身吩咐丫鬟:“快把这里收拾了。”
苏玉平挥手让回话的下人退出去,心烦意乱的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圈儿,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便往外走。
“爷,马上要吃晚饭了!”封岫云忙跟了两步,至门口喊了一声。
“不必等我。”苏玉平话音未落人已经出了院门。
封岫云平静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冷笑。
刚才那人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正三品右将军北征指挥使卫章卫将军,失踪了!消息从甘州传到京城,少说也得六七天的功夫,也就是说,卫将军已经消失十多天了。
天寒地冻的,消失十天不曾有消息,会是什么结果呢?
九死一生?恐怕还不止吧?
就算是没死,也应该被敌军俘虏了吧?
哈!她怎么一点都不觉得惊慌,一点都不觉得遗憾,她怎么就觉得这么解气呢!
事情是多么的奇妙啊!风光一时人人艳羡的大云国医馆五品主薄姚大人,大云第一女医官,居然未曾出嫁便守了望门寡!
祺祥院西里间,正拿着一个拨浪鼓逗女儿的姚凤歌听见李忠回的话后,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手里的拨浪鼓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珊瑚忙上前拾起拨浪鼓,劝道:“奶奶别着急,说不定是讹传呢。”
李忠叹道:“这怎么是讹传?外边的人都知道了。”
“燕语……”姚凤歌皱起了眉头,无奈的叹道:“燕语可怎么办……”
珊瑚忙道:“要不奴婢去收拾东西,奶奶去看看二姑娘?”
姚凤歌应道:“快去。这会儿他们还不知急成什么样儿了呢。”
说话间,苏玉蘅哭着跑了进来,见了姚凤歌,泪也顾不得擦,只挽着她的手臂哭道:“三嫂子,你要去看姚姐姐吗?我跟你一起去。”
“先别哭。”姚凤歌的心里一团乱麻,见苏玉蘅这样,只得先拿了帕子给她擦泪,“只是失踪,还没有确切消息,你哭什么?甘州到这里几百里路,消息哪儿那么快?说不定这会子卫将军已经化险为夷了呢。”
“嫂子说的是,我不哭。我就是放心不下姚姐姐。”苏玉蘅胡乱抹着眼泪,哽咽道:“若是万一……她该怎么办呢!”
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呢?
姚凤歌叹了口气,转头又看了一眼襁褓里的女儿,又觉得天太冷,带着这么小的孩子出门不妥当,便吩咐李嬷嬷:“你和奶妈子把月儿送到大嫂子屋里去,托她帮我照看一晚。”
李嬷嬷忙答应着,奶妈子又拿了小被子过来,把小瑾月儿包的严严实实,抱着去找封氏了。
封氏自然没有二话,当时便把小奶娃抱在怀里,对李嬷嬷说:“去跟你们奶奶说,孩子在我这儿让她放十二个心吧。”
李嬷嬷福身道了谢,便匆匆回来。
珊瑚等人已经收拾好了包袱,几个仆妇丫鬟便随着姚凤歌和苏玉蘅出定候府往姚邸去。
姚邸这边,最不淡定的就是宁氏了。
反观姚燕语倒是没怎么样,四五个人坐在她身边陪着她说话,吃晚饭,一切都如往常的样子。只是话少了,也不开玩笑了。小脸端着,看宁氏叹息反而还劝她两句。
再看姚延意倒是稳得住,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慌来,但一个晚上也没怎么说话。
在姚二爷看来,卫章不是一般人。这个人身上透着一股邪性,做事不循规蹈矩,诡异的很。
不过他行事诡异也是对的,《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
这次他的失踪也透着十二分的诡异,好好地一个指挥使,又带着一支特别强悍的队伍,怎么能说消失就消失了呢?
晚上姚燕语谁也没留,姚凤歌,韩明灿还有苏玉蘅都被她客客气气的送走了。
一切都消停下来之后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手里撵着那串紫珍珠默默地想事情,直到四更天才累的不行迷糊了一会儿。五更一过外边有洒扫的声音她就醒了。
又下雪了。
这一场雪特别的大,因为屋子里烧了暖炕,雪开始落在屋顶上便化了,水滴往下滴的时候又慢慢地结冰,早晨起来的时候,屋檐下便有一根根有晶莹的冰锥。长的足有一尺多,一根连着一根,映着晨曦,折射出美丽的炫彩来。
姚燕语起身,外边不放心一直守着的翠微和翠萍忙进来服侍穿衣洗漱。
依然是一身官袍,这又是新做的,月白锦缎里面是一层细软的狐皮,隔寒保暖。洗漱后和往日一样用了早点,姚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