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熵戈轻笑:“不是卫章不愿意,是姚姑娘不愿意。”
丰少颖不以为然的说道:“她一个姑娘家,你们怎么好问她?就算是愿意,嘴上自然也不会说,不然她成个什么人了?这事儿还得跟她父亲去提。”
“我也是这么想的。”韩熵戈笑道,“姚远之就要进京了,到时候我们寻个机会去会会他。”
丰少颖点头:“嗯,这事儿也要细细打算,听说那个姚远之是极精明之人。”
“夫人放心吧,这事儿十有*是错不了的。”韩熵戈觉得贸然提亲自然不妥,便琢磨着该如何想办法约姚远之见一面,先谈谈这位两江总督的口风。
第二日云琨便说苏玉平因为夫人小产,身体失调,重病不起的事情连日郁闷,他们几个本就是亲戚,又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应该过去劝慰劝慰。此言正好中了韩熵戈的心思,于是立刻叫人把卫章叫来。
卫章听说要去定候府,自然没有异议,当即便答应了。韩熵戈又悄悄地问他:“对姚姑娘的心思可改了没有?”
卫章淡然一笑:“我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么?”
“那就好。”韩熵戈拍拍卫章的肩膀,笑道:“听说定候府于明日在府中给姚远之接风洗尘。咱们就趁这个时机去凑个热闹,如何?”
卫章早就知道姚远之进京述职,甚至连皇上跟他谈的什么事情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此时他也正在琢磨着寻找个什么借口去会会这位两江总督,此时与韩熵戈不谋而合,于是攥拳拳头来轻轻地捶了韩熵戈一下,低低的笑出声来。
韩熵戈脚上的伤虽然好的七七八八了,但总归不大适合出门走动,于是便把弟弟叫来细细的叮嘱了一番。韩熵戉自幼便为兄长马首是瞻,自然没有二话。
于是,姚远之造访定候府这日,云琨,韩熵戉,卫章便‘正巧’登门拜访。
诚王世子,镇国公世子来府中探望苏玉平,苏光崇自然非常高兴,便吩咐苏玉平一起过来,两桌宴席凑在一起大家说话也热闹些。于是苏玉平偕同云琨等人一起往定候的外书房来,丫鬟们调开桌椅,几人按身份年龄排序入座。
苏玉平之妻封氏因为小产的缘故,身体状况非常不好,摇摇欲坠,随时都有撒手而去的可能。苏玉平跟封氏将近七年的夫妻,情分不浅。如今看她形容枯槁的样子,自然是心痛万分。如今见了兄弟好友,自然免不了一番叹息。
提及封氏的事情,苏光崇又举杯向姚远之道谢:“多亏了姚二姑娘及时出手,才保住平儿媳妇一命。姚兄,我敬你一杯,谢谢你养了一个好女儿。”
姚远之忙道:“侯爷客气了,她不过是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再说,世子夫人吉人天相,有大长公主和侯府的福泽庇佑,自然能够逢凶化吉,这也不完全是小女的功劳。”
“话不能这么说。”苏光崇无奈的叹了口气。若说福泽庇佑,因何没保住那个孩子?如今长房无子,将来这侯爵之位可如何传承?此乃苏侯爷这些日子最最烦恼的事情。
姚远之自然能猜到苏侯爷的心事,只是这件事情跟他没什么关系,就算长房无子还有二房,怎么也轮不到三房他女儿的头上。于是举杯岔开话题。
却说姚燕语进侯府后直接去祺祥院见姚凤歌,姚凤歌见她来了自然高兴,吩咐珊瑚琥珀端茶上点心,拉着她坐在暖阁里说话儿。
姐妹两个刚说了没几句,便听见外边院子里有人笑道:“姚二姑娘是不是已经来了?”
姚凤歌微微蹙了蹙眉头没有说话。姚燕语已经听出这是孙氏的声音。说话间,丫鬟们打起帘子,孙氏带着儿子苏瑾宣进了屋。
姚燕语扶着姚凤歌起身,孙氏忙上前笑道:“弟妹快些坐下,你有身子的人,万不可劳动了。”然后又转头朝姚燕语笑道:“听说妹妹来了,我有事来求妹妹。”
“二嫂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燕语就是,说什么求不求的?”姚凤歌轻笑着。
“这可不敢,妹妹可不是我能随便吩咐的人。”孙氏笑着,转身拉过苏瑾宣,说道:“这孩子昨儿晚上忽然拉肚子,到今天早晨竟一共闹了四次,你看他这小脸蜡黄,眼睛都眍了。快请妹妹帮忙给看看,是个什么缘故?”
姚凤歌脸上带着笑,眼睛里却闪过一丝不悦,她的妹妹今日是上门看望姐姐来的,又不是指望着治病救人吃饭的太医,一个小孩子拉肚子也找上门,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只是心里不乐意脸上却不好说,只淡淡的笑道:“那就让二妹给看看吧。”
姚燕语倒是无所谓的样子,拉过苏瑾宣的小手把了一下脉,又让他张开嘴巴看了看舌苔,因道:“是脾胃受了寒气又吃了不容易消化的食物引起的,并没什么大碍。小孩子脾胃不好就不要吃药了,二奶奶回去拿艾条灸一下他的中脘、足三里、关元三个穴位各一刻钟的时间,连着灸两三日也就好了。天气冷,就别给他吃凉东西了,油腻的东西也不能吃。”
孙氏听了这话,惊讶的笑问:“艾条是现成的,可每每说的这三个穴位是哪里呀?请妹妹说给我,我好生记着。”
姚燕语想了想,说道:“不如我给他灸一次吧,二奶奶叫奶妈子等人好生记着。”
孙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