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次要接近他,就要克制一会儿,才能掩饰惧怕的心理。溺水真的让她罩上了阴影。
她走得慢吞吞。
“小茶花,冷不冷?”待她距离他一米时,他拉过她的手,问出的话宛若情人间的软侬细语。
她摇头。“不冷,谢谢。”这山上风很大,其实挺冷,但她不会如实回答,因为他不是善意。
“那就好,给我乖乖的。”他给她拨了拨被吹乱的头发,“短发更适合你。”
许惠橙抖了一下。她很舍不得自己的长发,所以此刻有种愤懑充斥心间。
这个男人太无耻。
钟定没有表演温情太久,他随后说明了这次的赌局规则。
规则说起来,挺简单。就是男人开车冲向女人,比的是谁的车和自己女人之间的距离最短。 当然,女人不能移步。
“钟先生。”许惠橙望着那山道,控制不住颤栗。“你会踩刹车吧?”
他笑,“当然。”
她却更加恐惧。他的话,可信度太低。
他轻抚她的脸,“小茶花,我们现在是搭档。我们是信任对方。”
许惠橙摇着头,求饶了,“钟先生,你放过我吧……”他会不会顾及她的性命,是个未知数。
钟定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嘴角还是那抹笑。“你有选择吗?”
她一怔。
“我们好好合作,明天又是灿烂的一天。”他低头凑近她的耳边,“如果你让我丢了面子,那我可不担保你的未来很美好。”
她喃喃着,“我会死的……我会死的……”
钟定眼眸有暗光流过,他轻轻环住她,“你怎么会死呢?我们只要是最近的距离就可以。”
许惠橙咬着下唇,隐忍着自己的泪水。在他的怀抱,她如坠冰窖。
他拍着她的背,类似宠哄,“小茶花,你前两次表现得多好,今天也要一如既往。”
她心里在反抗,行动上则瞻前顾后。如果得罪了钟定,别说他本人不会罢休,就连妈咪、武哥那边,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一阵悲凉。
“如何?”钟定垂眸细窥她的表情,“要不要乖乖的?”
许惠橙木然地抬头看他,“钟先生,如果我死了……你能不能送我的骨灰去四川?”
他有些意外她这突如其来的话,嘴上仍温柔应着,“当然可以。”
“我的家乡,有大片的山茶花……”她说完眨了眼,平静地说,“好,我参加。”
钟定的眼眸半弯,“小茶花真是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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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开始后,有人喊了句,“谁先来?”
许惠橙紧张看了钟定一眼,却见他倚着车,歪着头点了一根烟。
看样子,他不打算拔得头筹。
第一对男女,劲头很足。那个女人站到了山路的另一头,男人开车拐了个弯,就不见了。然后就传来尖锐的刹车声。
最终那对男女是安全的,距离有十几米。
男的回来时,搓着手,“妈的,还是心惊,就怕刹不住。”
随着比赛的继续,山上的气温越来越低,许惠橙开始冷颤。
钟定过来握她手时,她抖得更厉害。
他微微一笑,“小茶花,到我们了。”
她认命了。
许惠橙站在山路的中间,冷风阵阵,把她的头发吹得凌乱飘动。她看不见钟定的车,只听得那呼呼的轮胎声。她的心随着那声音揪成一团。
当他的车拐过来,她被那车灯照得刺眼,抬手遮了遮。
车速没有任何减慢。
许惠橙苦笑,闭上了眼。
他果然不踩刹车。
作者有话要说:码着码着,突然要加班……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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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许惠橙闭眼时,听觉的感官更为敏锐。她聆听着车子的声音,心里的恐惧无限加剧。
她的这辈子,过得很糟糕。虽然她曾经觉得死了就一了百了,但是她又想,如果继续活下去,说不定日子就好了呢。她就是抱着这一线希望,苟且至今。
而且,她怕死,她也不想死。
许惠橙在这念头晃过后,倏地睁开眼,随即又被车灯刺到眼睛。
钟定的车远灯一直在闪,刮雨器一下一下划动。
她也没空去猜测为什么不下雨,他却要刮雨。这一刻强烈的求生意识让她的勇气爆棚,她命令自己快跑开,不能再拖延了。
她紧-紧-咬着牙,腿脚在颤-抖,转过身子就要往旁边跑。
这动作引来的,是钟定加大的油门。
她真的是被吓到了,才迈开步子,就被自己绊了一个趔趄,跌在了路上。
在终点处监督的某人,看到许惠橙的动作,皱了眉头。基本上,可以判这一对出局了。
许惠橙几乎是四肢带爬,从她兴起念头到滚了出去,不到十秒。
钟定的车一路奔去,车轮压过方才她所站立的区域。
她惨白着脸,回头望了望,有种劫后余生的虚脱。然后她软趴趴地半伏在地上,浑身都是冷汗。她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