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咋办啊,我们要睡大街了啊,张子淳,你这个挨千刀的啊.......丽萍啊,你给别人白睡了啊,你还给别人白生了个儿子啊.....”
胡丽萍身体一阵热一阵冷,却忽然有了兽性的勇气和决心:“我们先去旅馆住一个晚上,妹夫,你去火车站买票,把丽英和妈妈都送回老家。我去找张子淳去......”
王惠贞忽然不哭了,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丽萍啊,妈不走,妈陪着你,一定要把房子夺回来。”
胡丽萍看了她妈一眼:“不行,妈,你必须走。只有你们都走,并且永远不再回来,我跟子淳才能重归于好。”
王惠贞大怒,两秒钟后,忽然悲悲戚戚的哭了起来:“我离开老家的时候,村里人是人人都知道的啊,都知道我是到北京去跟女儿享福啊。现在这么回去,村里人人都会笑话我被女儿赶回出去了啊,你这是把我的脸踩在地下啊。我在村里再没有尊严了啊......”
胡丽萍惊奇的看着她老妈,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老妈居然还有心情考虑自己在村里人面前的尊严。
王惠贞嚎了几声,忽然面容一变,恶狠狠的说:“我知道了,你是跟他们串通好的,要把我们赶走,要把我和你妹一家统统赶走。你骗爹骗娘骗你妹,我怎么没生下来就把你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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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丽萍把全家带到酒店住下,然后派妹夫去买火车票,妹夫问她要了钱走了。胡丽萍自己去找高平江。
胡丽萍告诉高平江,她从此跟自己娘家断绝往来,请高平江给张子淳传话。
高平江惊奇的看着她:“丽萍,你认为你只要把你家里人送走,从此断绝往来,就能跟张子淳重修旧好。”
“难道不是么?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胡丽萍天真的蹬着眼珠子望着高平江。
高平江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哎,得了,咱们都是农村里出来的孩子,谁跟谁啊。跟你家断绝关系的话,你也别说了。我被我兄弟揍得那个惨啊,当时我也这么发誓来着......跟张子淳重修旧好么,你也别想了。大家好好的,各过各的日子,反正你现在,手里有商铺,有车,孩子归他,你一个人轻松自在。有这些资产在,说实话,真不亏,今后找个老公还是很容易的......”高平江懒得去做这无用功。
胡丽萍哭了起来,各种痛苦,各种诉说艰辛,各种软磨硬缠,各种赌咒发誓跟家里人划清界限,各种许诺哀告要跟张子淳鸳梦重温,各种没孩子不活了......
高平江最终被磨得无可奈何,答应去做最后一次的说客:“不过你别指望会有什么效果。”
高平江到张子淳那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发现杜玫也在,徐航也在,屋里还有一个30多岁的美艳少妇,相貌跟杜玫酷似,但是身材娇小,第一眼看见,会让人以为是杜玫她姐,但是高平江知道不是,因为孙丽芳带着那套白玉首饰,时髦艳丽。
高平江那个寒啊,杜玫老妈披肩长发小蛮腰,黑色丝袜配小高,阿姨您真是独领风骚。
高平江吓得说话都不利落了,结结巴巴把胡丽萍托他的话传传到,就躲一边噤若寒蝉了。
其实孙丽芳倒是没怎么注意高平江——本来是应该注意的,因为高平江带来的消息一点不讨人喜欢,自然带消息的这个人也不讨人喜欢。但是整个屋子有个更让孙丽芳不喜欢的人:徐航。
徐航也是刚来不久,正在向张子淳汇报今天赶人的情况。但是徐航一进门,孙丽芳就大为紧张,同时也明白了女儿为啥对张子淳不感冒的原因。
孙丽芳那个气啊——你个身家几千万的小律师,叉叉;你个北京小司长的儿子,叉叉;你个有副部长亲戚当女朋友的狗眼看人低的小瘪三,叉叉叉.....
孙丽芳连给了徐航几个大白眼——呆一边凉快去,不要妨碍玫玫的锦绣前程。
徐航知道孙丽芳的心思,但是既然都已经碰见了,也就只好硬着头皮在那里应酬了。
两个男人把各自的遇到的情况都跟张子淳说了一下,张子淳摇摇头:“等豆豆身体一好,我马上把他送苏州去。我爸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过两天就从上海回来,他的意思是,找个人养着可以,但是坚决不能进我家的门(孙丽芳听得心花怒放,亲家公真有原则)。还有那套房子,徐航你帮我找个经纪挂牌卖掉,看见它就烦。”
高平江对食物有特殊的敏感,一进门就闻到了那特殊的香味,然后就情不自禁的不时吸鼻子,同时感觉到胃部一阵阵的痉挛,口腔在不停分泌唾液。
杜玫看见高平江喉结上下鼓动,不时向厨房投射孤注一掷,铤而走险的光芒,于是说:“妈,你的汤也炖得差不多了吧,大家热热的喝完,都好回去睡觉。”
孙丽芳看了杜玫一眼,意思明显不过:我这汤是特意炖给小张补身子的。
杜玫不理,跑进厨房舀汤去了,一会功夫,端着托盘出来了,给三个男人各捧上一大碗浓香四溢的老鸭煲,给自己和老妈一人一小碗。
孙丽芳这汤煲了有三个多小时,只见一碗乳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