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相处了几天,觉得张子淳人挺矛盾,一个亿万富豪一点架子都没有,但是你说他低调吧,还特虚荣。
张子淳跟杜玫约好,杜玫明天早晨把行李收拾好,张子淳派司机去她家接。杜玫愿意的话,可以从此在会所下面的设计室上班。
杜玫犹豫了一下,说:“其实我倒还是喜欢在门店上班,听你们跟顾客谈,很长见识,而且对客户也有所感觉,对市场也有点感觉......”
张子淳忽然深深的看了一眼杜玫:“你是说你在感觉顾客和市场需求吗?嗯,这其实对玉雕设计太重要了,但是很多人没这意识,包括一些大师,以为只要料好,雕得好就有人买。是,确实只要货好,就会有人要,珠宝这个行业不怕天价,就怕无货......但是还是有个周转率的问题,感觉市场的动向,永远是最重要的.......”
张子淳叫杜玫可以早晨在会所上班,吃完午饭再到门店来:“会所八点开始上班,而且早晨大家都精力旺盛,下午大家都昏昏欲睡。而门店早晨基本没人,一大早就起床逛珠宝城的人都是想捡漏的退休老头,不是我们的客户——你想听客户聊天,下午来门店正好。”
这时两副羊腰子送了上来,两个男人一人拿起一串,徐航把自己那串递到杜玫嘴边:“尝尝看。”
“不,又是辣的,再不上当了。”杜玫满脸警惕。
“真的不辣,再辣我是小狗,趴你脚下舔你脚趾头。”徐航一个劲的鼓励杜玫,“烤羊腰子特别好吃,因为羊腰子很肥,烤过后一咬一口油脂,又肥又脆又香。我可是一片好心啊,不想让你错过这天下美味。”
杜玫小心翼翼的咬了一点,感觉自己牙尖透过火烫的硬壳,陷入娇肥的嫩肉中:“嗯,好吃,很香。”
“那就多咬点。”
杜玫在徐航手里连咬了几口,忽然皱眉头了:“怎么忽然就腥了。不好吃。”
徐航在灯光下仔细一看,羊腰子被杜玫咬了个半圆形的口,最深的地方露出暗红色:“哦,没烤透,里面还是半生的。老板,快拿回去再烤一下。”
徐航又去拿蚕蛹:“吃这个,这个好吃,比羊腰子还要好吃,一咬一口油。”
杜玫恐惧:“不要啊,我不要吃虫子。”
“蚕蛹,不是虫子。”
“蚕蛹还不是虫子?标准的昆虫啊,跟蝗虫同类啊。”
“蚱蜢也可以吃,油炸蚱蜢营养好,外面是原生蛋白,肚子里全是绿色纤维,”徐航不由分说,用胳膊箍住杜玫肩膀,把一个蚕蛹硬塞在她嘴里。
杜玫一面嚼,一面呜呜的哭。
两个男人奇怪:“怎么?不好吃?”
“嗯,凭良心说,味道还是不错滴。”杜玫说,蚕蛹皮薄而焦脆,里面是流淌的乳脂。
“那你哭什么?”
“我生平第一次被人强迫,节操不保,被逼着吃这种味道虽然不错,但是这么恶心的虫子,还不准我哭。”杜玫翻了个白眼,“我怎么也得装一下吧,否则,多不淑女啊。”
此话大有想象空间,两个男人都笑了起来。
张子淳看徐航跟杜玫两人互相逗乐,多少有点郁闷:这对二货怎么这么和谐。
三人一面啃羊肉串一面聊,张子淳在杜伟业追悼会的那天晚上听徐航简单的说过杜玫家的事,此刻就细细的问了起来,杜玫把六个月来家里发生的那些事一一讲给张子淳听。
张子淳皱眉头:“你爸妈厚此薄彼啊。好处都儿子得了,义务都女儿承担。典型的刮女儿贴儿子。”
杜玫认真的说:“这个,不能这么说。我爸从没刮我贴我弟过。他给我弟的都是他自己的钱。他有任意处置他财产的权力,别说给我弟,就是给马路上的叫花子,我都没意见。”
“当父母的,只有把儿女抚养到成年的义务,没有在子女成年后继续为子女钱的义务,但是如果他自己乐意,别人也无权干涉。我爸在我们未成年前,一直提供我们超过社会平均水平的生活,并且让我们受最好的教育——我弟读不上去是他自己的问题,自己又笨又懒可不能怪爹娘。我爸的责任已经尽到了。至于我们成年后,我爸因为我弟不成器,收入低,为了让他过的好点,补贴他。这是我爸自己的事,从结果上说,损害的是我爸自己,而我弟却最终也没得到啥好处——钱都被他胡花掉了。但是我能理解父母这种希望子女都过得好的愿望。再说了,我不理解又能怎么样,难道我去钻牛角尖,怨天尤人,最终愤世嫉俗,心理变态。这对我自己又有什么好处。而且这能改变现状么?难道我爸会把钱贴给挣美元的女儿,而弃每月挣2000人民币的儿子于不顾?这不符合正常父母思维方式的好不好。连政府税收都要劫富济贫呢。”
“至于我爸病了,我把我积蓄全部拿出来给我爸看病,我弟不肯把爸爸的房子交出来,我爸去世后,我又把他留给我的遗物拿出来还钱,看上去,区别很大,但是我给我爸的都不是会对我的未来生活造成持久影响的......”
张子淳忽然打断:“那个辟邪兽价格会暴涨的,多少是笔小财,而且美玉可以传代......”
“可是你自己不也常说,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