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沁“扑哧”一笑:“说什么呢,诗朗诵啊。”
徐航笑:“我中学诗朗诵可是得过北京市第一名的(徐航吹牛从不打草稿),你要是不嫌我烦,我就天天晚上给你诗朗诵好不好,你是喜欢我给你打电话呢,还是跟你视频?”
何如沁脸红了:“天天晚上,你那么空啊。”
“嗯,对你,我永远有空啊。没空的晚上,我就早早把我要说的话录下来,给你发过去,让我的声音傍你入眠。”
何如沁稀里糊涂的被徐航哄上了车,然后送回了家。何如沁住在城北五环外的一个高档小区里,两人在楼下依依不舍的道别。
徐航一直目送着何如沁进了电子门,然后赶紧钻进车里,长长的松了口气:总算拜拜了。
徐航开车一溜烟的跑了,但是过了两分钟后,轻松劲过去了,脑子又冷静下来,盘算着周一怎么都得给何如沁打个电话,定下下周末的约会,第一个月就保持这么每周末见一面的频繁度,从第二个月起,两周见她一面,如果第三个月她还不跟自己无疾而终,那么就一个月约她一次.....总之,半年之内把事情不留痕迹的解决掉,必须是不了了之,不能影响跟陈副部长家的关系,今后相烦陈副部长的事情还多着了,而且陈副部长老婆又是个百管,无论啥事都特别喜欢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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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徐航忙于应酬,没到医院去看望杜伟业,但是周一早晨,七点多钟,徐航就匆匆赶到。杜伟业的手术安排在早晨8点半,但是早早的,杜玫就给杜伟业换上了干净的病服。徐航到的时候,护士已经把吊针,导尿管都给杜伟业插上了。
杜玫看见徐航这么早赶过来,十分感动——杜家的人都还没到呢,就把自己的早饭捧了过来:“你没吃早饭吧。”
徐航为了赶时间,确实没吃过,当下坐在一边,喝豆浆吃肉包:“咦,这包子馅是甜的嘛。”徐航发现肉包-皮薄,肉馅粉红色,成团,馅子和皮之间全是汤汁,一咬一口油。
杜玫笑了起来:“这是偏南方口味的包子,我昨天在医院旁边找到一家包子铺,里面卖各种口味的包子,不过这种是他们卖得不太好的,只做了一笼——北方人不爱吃。”
“谁说不爱吃,我就爱吃。”徐航一面狼吞虎咽的嚼,一面含糊不清的嘀咕。
护士推了一辆轮椅进来,杜玫扶起杜伟业,护工上来搭手。徐航也想来帮忙,杜玫挥手:“你吃你的。”
杜伟业自己能够行动,于是站起来坐进轮椅里,护士把吊针插在轮椅扶手上,杜玫蹲下去,细心的给杜伟业穿上一双厚厚的棉袜子,又给他套上棉拖鞋:“爸爸,脚冷么?”
杜伟业微笑着摇摇头:“玫玫,这两天你辛苦了。我说了,你不用天天在医院陪床,等我动完手术,你就去你奶奶家睡觉。”
杜玫心头一酸——我还有多少个晚上可以陪你?但是脸上却一丝不露,笑着说:“等你出院了,我们一起回家睡。”
护士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示意杜玫推着轮椅跟她走,徐航忙把嘴里的包子一口吞下,差点噎住,急急的再喝了两口豆浆,跟在杜玫身后:“我来推。”
“还是我推吧。”杜玫抬头冲他笑笑,声音带笑,但是眼睛里有隐隐的痛楚。
徐航知道杜玫是想推着自己爸爸走完这段路,于是也不坚持了,两人跟着护士走过长长的走廊,然后坐电梯到手术室的那层楼。到了手术室门口,手术室护士出来,给杜伟业戴上无菌帽,然后让他躺到床上,推了进去。
手术室门合拢,杜玫慢慢抬起头来,望着徐航茫然发呆。徐航发现杜玫两个晚上不见,人憔悴了很多,两眼无神,眼圈黑得像熊猫,皮肤失去了光泽,又干又涩,头发虽然梳过,发梢却凌乱打结。
“你时差还没倒完,不能这么天天睡医院,太辛苦了。”徐航心中涌起怜惜。
“二姑已经陪了爸爸不少时间了,人家也有自己的家庭,老公儿子媳妇孙女。我这个亲生女儿到现在才赶过来,已经很对不起他们了,怎么可以人都到了,自己不伺候爸爸,还继续麻烦亲戚。再说了,这医院条件挺好的,窗下那张折叠床我睡着挺舒服的,我是因为倒时差,自己睡不着,过两天时差倒完了就好。”
“那你打算从此天天晚上在医院给你爸陪床?这得陪多久啊。”徐航吃惊,“当心自己别病倒了。”徐航心想,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就算女儿比儿子孝顺,又能熬几时。
“没事,我体质好着呢。而且,爸爸又能拖多久啊。”杜玫笑笑,停顿了一下,“谢谢你赶过来,手术要几乎一个早晨呢。你先去上班吧,晚上下班后再来。”
徐航点点头,告辞离开,杜玫一人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等,寂寞孤独一起袭来,杜玫低着头,用两臂环抱住了自己。
过了会,忽然徐航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吃早饭吧。”
杜玫一惊,抬起头:“你怎么回来了。”
徐航笑:“你那点早饭,我没吃饱,只好自己再去添点,结果买多了,吃不完。我谨记□□教诲,浪费粮食可耻,勤俭节约光荣,所以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