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而是他的名字实在难叫,叫不出来——
周作?连名带姓的叫,好像有点不太好。
作?就那么一想,我都觉得能起鸡皮疙瘩,太肉麻。
天可怜见的,我真是觉得这是一次伟大的考验,考验我对肉麻的承受程度,从我现在来说,确实是没法子承受,就是叫一声,都觉得是为难我自己。
“慢慢会习惯的——”他稍稍抬起头,还很有耐心,舌尖突然地舔了一下我的脸,没等我“羞怯”的反应过来,他又加上一句,“晚上的酒会你爸他们都会来,你能行吗?”
听听,这话给问的,挺为我担心的,呃,不是的,是很为我担心。
可我的手立即去捂了脸,虽说与他最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前面是李胜伟跟司机,我实在是觉得有点坐不住,脸对脸也就罢了,现在再加他这么亲昵的动作,真是觉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亲昵这种事儿,也不要随时随地都要表现出来好不好?
偏他要拿开我的手,我不让,他非要挪开——
我也就是坚持一下,再多的也扛不住,推了推没推开,也就没推了,手也让他给弄开,也不捂脸了,“有什么的呀,不就是我亲爸嘛,”我试图装作没事人一样,斜眼看他,“难不成他会打我还是骂我的?”
大庭广众的,我就不信我亲爸秦百年能闹到这个地步,现在的人呀,就是有一点还挺好的,就是要面子,酒会上秦百年能那么干才是怪事,所以说有时候有个强有力的靠山也是很不错的一件事,我别的都没有,也就周作——
对的,就他一个人就成了强有力的靠山,给我狠狠地开了金手指。
“我真没有什么不行的,”这话本来想压在心里说,可我有时候也是要面子的人,索性想了个主意,他不是跟人说以后我就是周太了嘛,大不了以后叫他周生算了,学一学别地儿的叫法也不错,反正叫他“作”,我是叫不出口的,太作了。
“真行?”
他还问我,那表情,真怕我不行。
我能不行?
开玩笑嘛,我像是不行的人?就是不行也要创造机会要行,再说了,我把脑袋往他怀里钻,这动作做起来一点疙瘩也没有,有时候,我觉得他挺喜欢我投怀送抱的,我现在的任务不就是讨好了他嘛,讨好他,比任何事都要重要。
至于他说的关于那个可能摆在我面前的大饼——比如以后成为“周太”的事,我选择性地选择遗忘,“有了你,我还能不行?”
我把他捧起来,像是没了他,我就生活不能自理似的,可事实上,没有跟他在国外碰到时,我一个人在国外也没有过得不好,跟他也不过是两三年的事,那之前,尽管我生活拎不清,还学会吸大麻这种的,但也叫谁占去便宜,——要不是他,我可能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
呃,说的我现在好像不清白似的,除了,我可没有别人。
“还会讨好人了,了不起,——”
果然,他还夸我,叫我给猜对了,讨好他果然是有好处的,他摸我的头,幸好我头发梳得挺不错的,下车时没叫他给摸乱了,——车子就停在目的地,但跟我想象中的酒会不一样,明显排场挺大,且有那么一点声势浩大的架式。
车子一停时,我就想下车,可他按着我的手,瞧瞧缓缓地摇摇头,“不急着下去,”他说着又笑开脸,那张脸温柔的似乎能滴出水来,又拉拉我的手,“等会我来开车,要是有东西对着你,你别给我后退,知道后退的结果吗?”
前面还笑着,这句话就有分量了,且分量不轻,我瞬间就觉得自己被他拉住的手,手间多了点叫人觉得有压力的力道,另一手他捧着我的脸,再认真不过地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回答——
而他所等待的回答,恐怕不会是拒绝——但我也不会作死地去拒绝,挺起腰在这种时候,实在是不明智,我要是高调地跟着他,叫所有人都知道,我不再是让谁一句话就能没了工作的可怜虫,我有周作,这完全是一手好牌。
他下了车,我静静地坐着。
车门很快地就开了,他站在车外,将他的手递给我,我先是将双腿并排地落在车外,上半身微微朝外前倾,搭住他的手,极尽装相之能事的下了车,又上前一步,与他并排站在一起,骄傲地抬头挺胸,虽说胸没几两肉,还是挺了挺。
我刚站好,就见闪光灯不时地闪起,随着按快门的声音,我一瞬间就明白他在车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现在还能退?不能,我知道不能,所以朝他漾开笑脸,我不知道笑脸算不算僵硬,反正是挤出来的。
周边不止他一个,也不应该这么说,是应该这么说,我挽住他的手臂,四周护着我们的有好几个高壮的男人,有那么两三个我还面熟的,以前常见,那是他的排场,出门时用的,就怕麻烦,或者是有些人太好奇,就用来挡挡的。
我的步子迈得很稳,仿佛一瞬间就有了走地毯的感觉,而一切都来自于他,身边的男人,这个稳重沉静的男人,挽着我的手臂,往前坚定的走,在我看向他时,他还露出纵容的笑意,笑得我心里都快颤抖。
我还是怕他,尽管他怎么好,还是怕。
但是这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