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宵一看到苏泽率先走进来,当即便沉下脸。
“顾少厨艺真好。”苏泽刻意无视他不悦的表情,拉开椅子坐在餐桌边。
沈潇潇慢悠悠地走进来,坐在位子上,不敢抬头看顾庭宵,有些尴尬。
毕竟他做饭,她却让苏泽来吃,的确有些不太像话,明知道他是最不喜欢苏泽的。
“嗯。”苏泽闻了闻菜香,转头对刚走进来的沈潇潇说着:“这让我想起我们在战场的时候,五年都没吃过一顿好饭。那时候若能吃到一顿这么美味的饭菜,只怕你都要乐坏了。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日子可真是辛苦,你生日的时候我跑了好几公里都难为你找到一碗米饭。”
苏泽刻意说起那五年,大家心里都明白,他必然是在说给顾庭宵听。
顾庭宵薄唇紧闭,盛汤的手顿了顿,抬眼看着沈潇潇,墨眸中情绪复杂。
那五年,的的确确是他对不起她。
沈潇潇迎上他的目光,暗下叹气,以前的恩恩怨怨早说不清了,眼下还是他的病情要紧。
“算了不提以前的事了,毕竟我们还是要往后看。”沈潇潇迈步走到顾庭宵身边,修长纤细的手指,接过他递过来的汤碗。
顾庭宵当即便心情好起来,嘴角勾起笑
意,就连盛汤的动作都藏不住的喜悦。瞧他那高兴的样子,盛个汤无名指还轻快敲打着汤勺的把手。
沈潇潇无奈地摇了摇头,哈市顾少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喜形于色的小孩子了?
苏泽放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
沈潇潇这话中的意思他听的清楚,分明是不让他再提起战场上的事。难不成他五年舍命相救,就什么都不算了?
“夫人尝尝,这是我按照食谱上做的,对你和我们的宝宝都有好处。”
顾庭宵刻意提起宝宝的事,说给苏泽听。
苏泽和沈潇潇有那五年不算什么,他们可是还有六个孩子呢,而且马上就要有第七个了。
“潇潇,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么?我最近翻了好几天字典,想到了几个好名字,要不要说出来给你听听看?”苏泽一听到孩子的事,也连忙积极的参与其中,好像他才是孩子的父亲一样。
顾庭宵眉头微皱,冷眼转头看着苏泽。
“夫人,客厅里来了一通找您的电话。”
还不等沈潇潇回答,小保姆就走进来,柔声地提醒着。
“好。”沈潇潇放下汤碗,站起身,去客厅接电话。
餐厅里剩下的两个人四目相对,形同水火。
“顾少,汤有些淡了,没
什么味道。”
苏泽率先开口,言语中尽是挑衅。
“你还真是不知死活呢。”顾庭宵语气低沉,坐在餐椅上,帮沈潇潇的碗里又添了一些汤。
“我也想死,可顾少不敢动我,我有什么办法?”
苏泽讥讽之意更浓,端起面前汤碗抿了一口顾庭宵做的汤,下一瞬眼中满是嫌弃地将口中的汤吐在手边的垃圾桶内。
“呸,这种东西,也是给人吃的?”
顾庭宵没开口,眯眼瞧着他放肆的样子,嘴角缓缓勾起笑意。
不急,距离他手术后一个月也没几天了。
等他确定身体无恙后,一定好好的‘照顾照顾’苏泽。
“顾少,别白费力气了,沈潇潇不过是看你病着,所以心生怜悯,你若是没病她不会向着你说话的。”
苏泽依旧嚣张,又低头喝了一口汤,得意地咽了下去。
他就是想让顾庭宵明白,这碗汤,他想喝就喝想吐就吐,就像是沈潇潇一样,他想不要就不要,想要就要。
“其实我蛮欣赏你的勇气,毕竟、并不是每个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都能做到你这般坦然。”
顾庭宵抬手抚了抚眉头,嘴角笑意更浓。说实话,他还是蛮喜欢苏泽这副‘蚂蚁绊大象’的样子和勇气。
“
啪!”苏泽似被说中软肋一般羞怒地拍桌而起,“顾庭宵,这不都是拜你所赐?”
“拜我所赐?”顾庭宵放下抚眉的手,好似看着一个白痴般诧异,“真是可笑,八年前是你自愿与我交易的,我逼你了?”
若不是方才沈潇潇向着他说话,使他心情好,这种话他是懒得讲出口的。
他向来懒得与糊涂人多话,毕竟只与同好争高下,不与傻逼论短长。
“如果不是你给她那么多钱,她才不会跟别的男人出轨!”苏泽一提起那个女人,咬牙切齿,眸中尽是不甘。
“我顾庭宵说到做到,你给我办事,我按照约定给那个女人钱。至于她出不出轨,那是她的事。我很忙的,没时间看着你的女人有没有和其他男人搞到一起。”
顾庭宵是真的心情好,不然这些话平日他根本懒得讲。
“呵呵,说白了,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五年内你告诉我她有了别的男人,我不会在战场为那个贱人卖命五年!”
苏泽恼火至极,一拳砸到桌上。
顾庭宵似看着个小丑般瞧着他,薄唇紧闭,未再开口多说一个字。
他顾庭宵从来不是什么善人,手下的女人有没有出车九这种事,真的不在他的日程范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