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傻,喝了药才能好。不管别人怎么对你,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你都得重新站起来。你总得为那些担心你的人好好活着吧!你不吃药,身体不好,不说别人,你就先对不起我!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力气,才把你从哈市带回来!”
蒋燕子恨铁不成钢地说着,她不喜欢看别人自暴自弃,尤其是女人!
没人爱自己,也要自己爱自己。
见沈潇潇没吭声,她忙又开口:“就是要向小强一样活着,那些杀不死你的,总能使你更加强大。”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声雷鸣般,在沈潇潇脑子里轰隆一声。
曾几何时,也有个人对她说过:那些杀不死的总能使你更加强大。
是的,说这话的人,是小白,他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
他说过,让她好好活下去。
她得活着,燕子说的对。沈警亭,顾老爷子,莉娅……那么多人想让她死,那么多人想让她消失在哈市,她为什么要随了她们的意?
三年前的那个又瘸又聋的女人,从来没有死过,沈潇潇从来都没有消失过!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她都要拼命地活着,只因为她是沈潇潇。
她身上还背着小白和母亲等人的希望,也背着那么多债还等
她去还!
思虑至此,她喝掉了燕子勺子里的药水,硬是挤出了几抹笑意。
“你说的对。”
“是吧,来我喂你把药都喝了。”
燕子听她这么说嘴角露出笑意,捋好耳边的乱发,继续小心翼翼地喂着沈潇潇吃药。
沈潇潇一直在屋子里养了十多天,这期间都是蒋燕子和她祖婆婆照顾沈潇潇,并没有见过其他人。
祖婆婆也是非常好的老人家,慈祥和蔼,而且另沈潇潇不解的是,祖婆婆说话竟然没有一点口音。
沈潇潇经常和她们说说话,直到身体大好了,蒋燕子才扶着她出去四处走走。
这是一个小村子,只住着十几户人家,地处半山腰,除了田地便是林子。
四处绿葱葱的,让人一看心情就特别好。
“这是谁哩燕子?”
不远处一个和燕子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笑着过来打招呼,脸颊还带着几分红晕。
“你不知道,别瞎打听。”
蒋燕子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还不忘狠狠地瞪了那男人一眼。
“小丫头还是这么凶,怎么去了一趟大城市,还是这样不饶人。”
男人拎着手中的干农活的绳子,说着话时目光迎上沈潇潇的双眼,连忙不好意思地转过头,脸上又红了几分。
蒋燕子却怒了,一双手扶着沈潇潇,将她扯到身后去护着。
“哪块山头的棺材板没压住,让你蹦出来了?咱各走各的路,犯得着你过来给我念嗑听?怎地哩?老李头子种那两晌地长不出东西来?得让你站地头用这张嘴喷喷粪,当化肥催催种子?你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也不怕台风过来卷了你的舌头。”
她一顿炮轰,连身边站着的沈潇潇都怔了怔。
燕子这嘴?火力挺强啊。
“得得得,怕了你了。”
男人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再不敢多问一句。
蒋燕子转头看着沈潇潇扬起嘴角:“不怕嘞,我罩着你,没人敢欺负你。”
“恩。”
沈潇潇点了点头,不用说,看得出来。
蒋燕子怕沈潇潇刚刚下床,走太多路对身体不好,于是刚刚走了一段路,便带她回家了。
祖婆婆已经做好了饭,正好叫她们过去吃饭。
别说,村子里的生活节奏,还是很慢的。
只是沈潇潇总是想着孩子的事,心情不是很好。
蒋燕子也察觉到她晚上经常偷偷地哭,索性白天带她去一些有趣的地方。
去小河边啊,或者去林子里的看看养蜂的蜂箱啊,瞧瞧人们在山上打回来的野物啊。
沈潇潇知道
她的心思,也强装着高兴。
一天天刚擦黑,院子里的小鸡跑丢了一只,燕子和祖婆婆都出去找鸡,只留沈潇潇一个人在院子里。
她坐在摇椅上帮祖婆婆织衣服,没办法,闲不住。她必须一直找事做,只要一停下来,往事就像是一团迷雾,让她深陷其中找不到出路。
“吱呀”
木门被打开,一个沈潇潇从来没加过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个子不高,脸上又道伤疤,看样子很凶。
“燕子呢?”他恶狠狠地说着。
“她们出去了,你有事么?”
沈潇潇放下手中的指针,抬头看着他,眉头微皱。
这种人,凶狠狠的下意识就会让人没什么好感。
“你就是她们从城里领回来的女人?还挺俊的。”
男人看着沈潇潇,眼中闪出几缕色眯眯的异样目光。一双粗糙的手,在他身上那件已经脏的发亮的身上蹭了蹭。
沈潇潇眯起眼,没答话,鄙了一眼他那样子,又重新拿起织针,捋着线。
“你有婆家没有?”那男人又问,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口的大黄牙。
“你还有别的事么?”
沈潇潇低头勾动着毛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