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暴躁地捶了方向盘一记,林晚秋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握住他的手:“你干嘛?不高兴为什么拿自己出气。”
白沭北看着她紧张的模样,胸口有些异样的情愫缓缓流淌着,他沉沉看着她,居然鬼使神差地问出口:“林晚秋,你喜欢过什么人吗?”
☆、29玩火
林晚秋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英挺的五官沉敛帅气,就连紧拧眉心的不耐模样都很好看。她迟疑着,告白的话卡在喉间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她没喜欢过什么人,白沭北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谁都知道她喜欢白沭北,唯独只有他不知道……他看不到她,或者,从不愿试着多看她一眼。
连萌萌都知道的答案,他却从来没费心发现过。
林晚秋心里微微泛着苦,她的告白他会接受吗?就算她把一颗真心放于他手心,最后也只会被嫌弃地甩开而已。
有些事白沭北不记得了,可是她却妥帖藏于心底,没一刻敢忘记。
十三岁那年见过白沭北之后,第二次再见便是她高考完的那个夏天,她记得很清楚,自己对他心生爱慕,便是在那个最炎热窒闷的夏日。
彼时已经九月初了,知夏的大学比她开学早,新生报到只能自己一个人去。
她的大学就在本市,其实没什么担心的,唯一紧张的就是包里装着的四千元学费,那里面有知夏的奖学金,还有她暑期辛苦打工赚来的钱,剩下一部分是向亲戚借的。
她将包掖的很紧,手心都泌出了细汗,那天天很热,街上似乎都没什么人,太阳火辣辣地烤着整个城市,到处都是一股风雨欲来的烧灼感。
不知道是不是她路上太紧张泄露了,还是对方早就盯上她,离学校还有一条街的时候,一个黑衣男子忽然毫无征兆地夺走了她肩上的背包。
林晚秋当时吓坏了,脑子一片空白,抢劫的事她在电视和新闻里经常看到,可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完全忘了该作何反应,怔在原地几秒,猛地回神,几乎是没有一刻迟疑就抬腿追了上去。
那是家里仅剩的一点钱了,那里装着她的将来,如果钱没了,她的大学梦就彻底毁了。
一边跑一边本能地呼救,可是周围的行人没一个愿意伸出援手的。现在的社会已经将人们那些善心挥霍完了,没人敢再无缘无故做好事,最后这好心,不一定能得到好报。
林晚秋身体素质不够好,追了一会就跑不动了,可是还是拖着发软的双腿继续追,眼睁睁看着那男人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希望也一点点被扼杀掉。
绝望铺天盖地袭来,视野瞬间就模糊一片,她哑着嗓子喊:“有人抢东西——”那一声声似是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即便知道没人会管,却还是无助地呼喊着。
直到旁边的越野车里忽然下来一个男人,她都来不及看清他的模样,只感觉到一阵风刮过自己身侧,接着是那抹绿色身影,电掣般冲了出去。
林晚秋惊的呆呆注视着前方,狠狠吁了口气,接着又拔腿追了上去。
那是个军人,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可是那道挺拔的身影好像一道曙光瞬间照亮了她绝望的世界,没人能明白那一刻她的感受,那个男人,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在了她的世界里。
即使后来他将包还她的时候没有一丝表情,她还是将他冷冰冰的模样小心翼翼地刻在了脑子里-
“林晚秋?”白沭北皱眉看着她,心里微微有些不悦,他问这个问题自然是有些脑抽,好像中邪一样莫名其妙就问出口了。
可是这个问题让她那么难回答吗?
林晚秋从回忆中抽身,视线复又回到他脸上……她抿了抿唇,脸上有些不自在,声音极低地支吾一句:“喜欢过。”
“谁?”白沭北几乎没有丝毫考虑,脱口质问,随即意识到自己这反应有些古怪,微微不耐地别开眼,“还真好奇什么男人那么倒霉。”
“……”要是说那倒霉蛋就是他,他会生气吧?
林晚秋为难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窝在后座的萌萌终于忍不住出声:“老爸你怎么这么笨啊,气死我了。”
这种连小孩子都知道的答案,老爸的智商怎么会这么让人着急啊。
白沭北黑着脸看萌萌,小家伙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笨死算了,下周三我们幼儿园有演出,千万不要给我丢脸。”
孩子这话一出口,白沭北和林晚秋同时愣住。
“什么演出?”女儿的事白沭北向来都极其重视,听到她的话不免有些疑惑,“之前怎么没说过?”
萌萌撇了撇小嘴,原本透亮的眸子微微暗淡几分:“这是亲子活动,之前没有妈妈。”
林晚秋和白沭北俱都沉默下来,小丫头双手扒着椅背,一脸期待地注视着他们:“现在大姨来了,是不是可以和爸爸一起参加了?别的小朋友都没见过我妈妈……”
孩子最后一句话说的委屈,小脸皱巴巴地可怜极了,林晚秋心酸地伸过手,孩子本能地张开双手要她抱。
“对不起。”林晚秋把萌萌抱在怀里,低头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
萌萌狐疑地拧着两条小眉毛:“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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