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实在太喜欢这个男人了,爱的那么小心那么没有尊严,甚至为他给予的一点点余温就窃喜很久。
有个和他在一起的机会摆在面前,她会迟疑慌乱都是情理之中。
想拒绝,却没能第一时间说出口,心思复杂地和他一路缄默,再抬眼时发现车子停在了一家餐厅前面。
白沭北俯身过来替她解安全带,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气味儿让她紧张的紧贴椅背。
白沭北看她这副模样,心里异常满意,林晚秋果然吃这一套,这么细想一下,她偶尔跟个小刺猬似得扎自己一下,也挺有趣。
“先吃饭。”白沭北伸手将她耳侧的发丝撩开,指尖轻轻拂过她粉嫩的耳垂。
她果然怔了怔,身体明显有片刻的僵硬。白沭北嘴角勾了勾,却没再继续下去,退开些许下了车。
林晚秋为自己没出息的举动懊恼极了,可是她在白沭北跟前就是这么没出息,只要他稍稍示好就完全乱了方寸。
醒一醒林晚秋,这男人不是你要得起的!
狠狠做了心理建设,她这才打开车门跟了上去。
☆、23玩火
“这季的龙虾最好吃,白先生要尝尝吗?”餐厅经理微微俯身,将菜单送到白沭北跟前,眼神略微意外地扫了林晚秋一眼。
白家大少是这里的常客了,可是带女伴这六年来还是第一次。
白沭北听了他的介绍,却眼角都未抬一下,继续翻看其它菜色:“不用,她海鲜过敏。”
林晚秋眼神复杂地抬起头,随即想起白沭北的确是知道她海鲜过敏的。那时候她还正怀着萌萌,而且已经离预产期很近了,家里的保姆不知情,居然给她熬了海鲜汤,当晚就全身又红又痒起了许多疹子。
她怀萌萌那一年,白沭北虽然一次也没去看过她,但想来这些事他都是知情的。
林晚秋心里五味杂陈,之前那些犹疑、忐忑瞬间好像透明气泡一个个“噗噗”地破灭了。这才是现实啊,她怎么险些就昏头昏脑地沦陷了。
“想什么?”白沭北打断她的思绪,目光静静落在她身上,做工上乘的深色西服紧紧包裹着结实挺拔的身躯,笔挺的姿态看起来分外抢眼。
他在人群里,依旧是最醒目的那一个。
林晚秋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欧根纱小黑裙,很便宜,淘宝热卖款。
这就是差距,理想和现实,永远隔着一场梦的距离。
她扣了扣指甲,这才直直看着他:“没想什么。”
白沭北大概也能猜到她心中所想,嘴角微微翘起,带着柔和的弧度:“我以前的确很混蛋,你一时接受不了很正常。你不用有负担,我说过的,为了萌萌我们该试着给对方一个机会。”
林晚秋想,如果是为了萌萌接受她,的确也能说得过去,只是白沭北的转变还是让她胆战心惊。
一顿饭吃的很沉闷,大多时候都是白沭北主动挑起话题,可是说不了几句又偃旗息鼓了。他们之间忽然要变得融洽,大概连白沭北自己都不习惯。
吃完饭白沭北还是坚持送她,林晚秋拗不过,只好又上了他的车。
白沭北从头到尾都绅士得可以,还给她开车门,好像几天前强迫她的男人不是他一样,林晚秋别扭够了,到了楼下才暗自吁了口气。
白沭北似乎也别扭,扯了扯领口的扣子,浓眉微蹙:“工作的事儿要我帮忙吗?老三认识不少娱乐公司的人。”
林晚秋急忙摆手:“不用,我自己可以解决。”
她不想依赖白沭北,或者说更想凭自己的力量让他刮目相看,以前已经让他错觉她那么爱财了,现在真的不能再无故倚靠他。
而且之前已经有其他娱乐公司的人私底下找过她,工作的事儿她并不担心。
白沭北看她拒绝,眉心拧得更紧,心底隐隐有些不耐,却还是克制着淡淡颔首:“好,需要我帮忙就开口。”
林晚秋“嗯”了一声,之后两人尴尬对视,她紧紧攥着手包,喉咙莫名发紧:“那我上去了,你开车小心。”
她都不等他回应,踩着细跟凉鞋就一路跑上了黑漆漆的楼道。
白沭北忍不住溢出一声笑,为什么她越是这般手足无措他越觉得有意思,比那个见了他便横眉冷对的林晚秋可爱多了,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果然“怀柔政策”就是好用。
白沭北转身准备上车,余光微微瞥见车后座的纸箱,这女人还真是……
林晚秋换了拖鞋,坐在门口的鞋柜上发呆,狠狠搓了搓脸颊,自言自语道:“不能信、不能信,林晚秋,拿出点尊严来。人家追你就答应,太没下限了。”
话音刚落门板就被叩响了,林晚秋吓了一跳,从猫眼儿往外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到,楼道里的声控灯一直没人来换,而且拆迁办已经下了最后通知,一个月内必须搬走。
她以为是街道负责人又来做思想工作,开门就道:“我找到房子就——”
白沭北怀里抱着她的纸箱,高大身形融于暗色之中,英俊的面容被夜色衬得更加深邃立体,微微挑起眉峰:“不问问是谁就开门?”
林晚秋讪讪扯了扯唇角,看到他怀里的纸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