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野蛮老娘,她就从没有在她手下混得好过,每一天不是被骂就是被打,她已经麻木了。
孔氏看她不敢抬头,冷哼了一声,拿手指重重地戳着她的脑门顶,骂,“今天怎么就不胆小了?还敢偷听了,啊,你平日要是有今天这胆子,我就是对着菩萨天天念阿弥陀佛我也愿意,可平时怎么就不见你这么大胆了啊?我教你这么多,你怎么好的一点也没学着,尽学着这些歪门邪道了?你就不能不学点好!就不能吗!啊!”
柳贞吉这下就更不敢抬头了,头低得更低,任她娘拿她的脑袋练金刚指,一下比一下还狠……
如果她娘要喷,就让她娘的口水喷她的脑门顶吧,别喷她脸上。
她这人胆小有余,智商不足,全身上下就这张脸管点用处了,得保护它的完整,也得保持好良好的清洁卫生习惯。
孔氏狂骂了柳贞吉一顿,柳之程与柳之平在旁听了半晌,也皆默默地低下了他们男子汉的头颅,深觉在孔氏面前,他们此生是无翻身之地了。
至于她所说的拆柳家的天的事,那么就这么决定了吧,想来,她决定的事,他们就是反对,那反对也根本不会管用,其结果也就是死得比他们妹妹还惨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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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奇之事因周容浚的及时掩下,未起什么风波。
柳艏知情,要比狮王和他嫡妻那一系要慢,他知道后,狠狠地削了柳之奇一顿,又胆颤心惊地去宫里探消息,但这时宫中无风也无雨,于向农那边也没动静,跟往常无异,柳艏奇怪得很,心中很是忐忑不安。
柳之奇见无事,却有些得意,尽管受了柳艏的罚,却有些志得意满,与柳艏道,“爹,孩儿说了,不会做有损您清名的事,那户人家是蒙了冤屈的,于大人最爱与人洗清冤屈,这不,这一来一去,不就一拍即合了吗?岂会找我的麻烦,感谢我这中间人当得好还来不及。”
柳艏不信,私下去查,却是查到那家人确是受了冤屈,家里又有几个钱,才上京来找门路的……
就是如此,柳艏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警告柳之奇,以后这种收大笔银子的事,不敢再干。
柳之奇表面应下,心中却不以为然。
他爹天大的银子都敢收,换到他这,却不许他收了?他不过是吃了点他剩下的残羹剩饭。
孔氏听闻柳之奇没收手,还是在干牵针引线之事后,她连气都懒得气了,仅对着柳贞吉淡淡地道了一句,“不知死活的东西。”
柳之程与柳之平,也就听候母亲的吩咐,等着柳家起惊天大浪。
之前柳之程调用官银私用之事,那窟隆已被柳之平从妹妹那拿的银子填了上去,但此事也遭被人告发,但到底狮王出了手,把这事掩了下去。
狮王出了手,他那暴脾气就是他管的事谁敢翻底他就弄死谁,所以这么点小事也就无人再提起。
没几天,周容浚的手下查出这是柳之奇,柳之坤给柳之程下的套,报给了周容浚,周容浚对柳贞吉嫡长兄的脑子已经不抱希望了,而且在他眼里,柳家的那些个人,没一个能入得了他的眼,即便是他的小未婚妻,那也是蠢笨蠢笨的,不过是蠢笨得算是得他的心罢了,于是他对召来的柳之平道,“你们以后就是死,也离我王妃远点儿,别碍了她的眼。”
别碍了她的眼,话下之意其实就是别碍了他的眼,柳之平见狮王找他来仅说了这句话,就又挥手让他滚了之后,他浑浑噩噩地回了家,找了他大哥,坐到了半夜,才与柳之程说了这事。
柳之程听了捧着脑袋又坐了半夜,到了清晨时,他擦着一夜没睡给冻出来的鼻涕,与柳之平道,“以后哥哥听你的。”
柳之平见他一夜就想出这么句话来,抱着脑袋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听我的管什么用,你见我比你好哪儿去了,你至少有个一官半职,我成天见的骗老娘妹子媳妇零花钱儿花……”
柳之程一听,可不就是如此,他弟弟比他还不如,难兄难弟又面面相觑了一会,然后,两人都有些底气不足地相互探讨地道,“那,听娘的?”
“听娘的?”
两兄弟一合计,觉得暂时也就这个于他们兄弟来说靠谱些。
因为实在很明显,狮王爷都觉得他们丢人了,根本不想帮他们,死都让他们死得离他远点。
再没有比这更伤自尊心的说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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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氏准备要回主家去,她打算回主家兴风作浪,把柳家那滩浑水彻底搅死,搅散。
当然,她借的名义是趁柳贞吉出嫁前,带小女儿回去陪陪祖母,尽点孝心。
柳艏一听,乐得差点仰天大笑,母老虎这一走,他就可家中称霸王了,想睡哪个美妾就睡哪个美妾,想抱哪个美妾就抱那个美妾,就是一夜睡两个,两手各抱一个,也无人管得起。
再没有人比他更想孔氏滚了,所以孔氏这一提起,他故作沉吟地思索了片刻,仅不过三个眨眼的片刻,他就有点坚持不住地点头了,“夫人此提议甚好,娘也是打吉儿很小就疼爱她的,她出嫁前还能去陪陪她,老人家不知道有多高兴。”
孔氏听了心里冷笑,那老东西可不就是疼她的小女儿,疼得趁她还没出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