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安正要说出那心里的一句话,忽地外面有人欢声叫道:“姐姐,姐姐,在哪?姐姐,快出来!”
敬安同月娥听了这个声,齐齐大惊,月娥瞪大了眼睛,满眼泪转动,却说道:“是小良。”急忙抬起袖子来擦眼睛。敬安也有些手足无措。
月娥擦干了泪,急急自敬安怀中挪开,下了地,便匆忙整理自己的衣裳头发。敬安望着她,一时不知要作何态度的好。
月娥匆忙收拾,外面姚良声音更近了,叫道:“去哪里了,姐姐,快跟我回家。”竟是向着这里屋而来,月娥迅速将自己整理好了,站在门口,深深吸一口气,脸上蓦地作出欢笑样子,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敬安坐在炕边上,看着她这一番动作,神情变化,眉头动了动,心底滋味莫名。耳畔却听到月娥说道:“怎么了,别大呼小叫的,我在这里呢。”声音略带着欢喜。敬安心知:那自然是强装出来的。
外面姚良见了月娥,本是满面笑容想说话,却见月娥眼睛红的不成样子,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月娥说道:“啊……没什么,刚才一不小心碰到了手,所以很疼。”姚良惊了惊,说道:“苏大哥说要好好养着的,怎么,伤到了哪里不曾,要不要去医馆看看?”
月娥笑着说道:“瞧你……不过是稍微碰了一下子,一时没忍住才掉了泪,你别笑话姐姐就行了。”姚良还要说什么,却见里屋的帘子一搭,有人走了出来。
姚良看直了眼睛,望着敬安,结巴说道:“将军……将军大人,您还没有走?”敬安微笑说道:“怎地,小郎盼着我走?”姚良急忙说道:“哪里哪里,只不过是一时惊愕。”敬安转头,看着月娥,说道:“姚娘子的手没事么?”月娥不敢看他,只微微摇了摇头。
敬安才说道:“小郎方才说有何事?”姚良听了,才重新带笑,却说道:“现在尚不能同侯爷讲,要过明日再说。”
敬安挑了挑眉。正在此刻,外面呼啦啦来了一群人,当头之人叫道:“果然侯爷在此。”便进了铺子里来,跪地参见。
敬安眉眼不动,令他们起身,当前军曹便说道:“回大人话,外面的巡抚使已经在十里之外,大人好整顿出迎了。”敬安点了点头,说道:“来的好快。”军曹说道:“大人的官服属下等也已经带来,大人要否换上?”敬安说道:“甚好。取来。”军曹招手,两个兵丁捧了敬安的戎装上来,敬安点点头,说道:“送入里屋。”兵丁便将衣裳佩剑等皆送进去。
敬安才笑看姚良,说道:“小郎可否耽误片刻?”姚良说道:“将军吩咐,自不敢违抗。”敬安笑的纯良,说道:“还要劳烦姚娘子一番,帮本侯换上那些繁琐衣物。”姚良怔了怔,虽觉得不妥,却也不好说什么。月娥低着头,闻言默默地点点头,说道:“民妇遵命。”
敬安便转身入内,月娥也跟着进去,其他军曹近身见状,只等在外头。敬安进了里面,回过身来,低声问道:“手真无事么?”月娥低着头,说道:“真无事。”敬安走过来,试图握住她手,月娥后退一步,敬安说道:“我要如何,你还能逃么?”
月娥便不动。敬安将她手握了,细细看了看,才当真松一口气,又说道:“方才……”月娥说道:“我伺候将军更衣。”便去取了他的官服来。敬安无奈,双眸略沉,只得闭嘴。方才敬安出外的时候,已罩上了外袍,此刻月娥助他将外衫脱了,面无表情将官服换上,自始至终,敬安都只盯着她动作,怎奈月娥从不抬眼,敬安无法,两个人默默地,不一会功夫,敬安一身妥当。月娥说道:“大人,好了。”敬安看她一眼,终于说道:“多谢。”月娥摇头,说道:“若没事,民妇出去了。”敬安心头漠漠然的凉,说道:“你去罢。”月娥自低头出去。敬安回身,坐回那炕沿边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衣袖,隔着官袍,底下的衫子,仍旧是一层层的湿,尽是她的泪,触-手沁凉。
订鸳盟郎才女貌
月娥出了门,小郎便同她一起等候敬安先行。不经意间转头一看,却见月娥手臂袖子上一丝污痕,仔细一看,却是血迹!摸过去湿湿的,竟还未干。小郎大惊,急忙问道:“姐姐你哪里伤着了?好些血。”月娥听姚良开口,也自大惊,急忙转头一看,果然见自己衣袖上血迹斑斑,也吓一跳,一时懵了,不知自己哪里伤了,正在此时,敬安撩起帘子出来,打扮的齐齐整整,越见人物精彩,向这边看了一眼,皱眉问道:“姚娘子伤了?”姚良说道:“不知为何,姐姐衣袖上有血。”敬安想了想,一笑说道:“原来如此,不须惊慌,那是本侯的血。”
瞬间众人都惊了。敬安说道:“本侯吃烧梅的时候不小心跌破了碟子,割伤了手,姚娘子本想替我包扎来的,不留神便蹭脏了衣。”说着,便抬手给姚良看,姚良一望,果然见敬安的左手食指拇指都被割伤,伤口深深,姚良不由心慌,说道:“大人无事么?不如去医馆看看,上些药才好,我先找东西替大人包起来。”
敬安笑着摇头,说道:“若论起那上阵杀敌,受得伤比这些多着呢。”说着便向前一步,说道:“小郎,姚娘子,我去了。”叫小郎之时,便看着姚良,叫姚娘子之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