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的话语,席的心蹦蹦的狂跳了两下,心头打了个冷噤,不由自主的聚精会神起来,听着耳后车厢后座位上越野的话语更是态度认真着。
他是臣,永远不可以与君同笑。
这个道理,他始终都懂,只是很多时候会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忽略。
想到这里,席又在心底提醒了自己两遍这才慢慢的开口说出了这几天以来就他而言,目光所到之处看见的一些东西。
“那个女孩到底是谁,对你来说又算是什么呢?为什么宁可在京都这样危险的地方呆着,也不愿意回到越南去呢?你回去就行了啊,我在这边处理那个女孩的事情与对付傅子玉就好,你身为越南那头的老大,却身在华夏,这怎么说得过去呢?”
席的出发点无疑是好的,但是很多时候,哪怕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你的观点却依旧是错的。
就好比此刻他脱口而出的这一句话,一秒以后,脸色平静目光无波的越野又靠在了座位上,将目光沉浸在窗外漆黑的夜色中,昏黄的街灯下,没有人的身影,光亮的地面泛着几分银色的水光,今儿个下午的一场大雨,打湿了整个京都。
这会儿瞅着地面,都还可以看见隐约的积水。
两秒钟的沉默后,越野转过头来看向前面,“你如果是这么想的,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傅子玉是你一个人可以对付的?你还想一个人对付两个人?就不说傅子玉吧,他的能力到现在我们也只是听说很牛逼而已,又不知道到底是水深水浅对吧?”
嘴角微勾,越野此刻眼神儿动荡在漆黑的车厢内,有些危险的眯了起来,就事论事的把自己的观点说出来,为的只是拯救席这种自负到了无可救药地步的人类罢了。
而席听着他的话,也自然是心口一顿,面上一烧,像是被人眼睁睁的盯着偷了东西似的的感觉,又尴尬,又不好意思。
僵硬的挪动着屁股,他就是不好意思再看越野的眼神,悄然间平稳的把车子驶入了一个看起来依旧有些昏暗的大门口,这扇大门很大很大,是平日里几乎不曾见过之大,就这宽度,都绝对是高速公路那么宽的一个宽度,由此可想,这扇门,是有多么的牛逼的存在。
平时这里绝对可以容纳三辆以上的车子同时进入这个大门。
敞开的黑色铁门上盘旋着两条涂抹了金色油漆的飞龙,傲然张开的大嘴儿,长儿飘荡的两根络腮胡须遥遥奔腾,怒目相斥的两条金色飞龙身上光滑的就像是每天都要擦一遍似的,竟是一眼看去望不到灰尘。
而在这两条龙中间,有着一个圆圆的珠子,这颗珠子,正是这两扇门合上以后,所存在的唯一开锁的地点。
这是一扇用指纹才能打开的铁门,牢固而又结实,安全而又谨慎,霸气又不失几分文雅。
这里,不是什么帮派所在地,也不是什么根据地,而是仇天的家。
仇天,年过五十,但是三十岁之前便已经在京都一代较为偏远的山区混,那些年他走过什么样的日子,现在谁也想象不到,因为不是同一个年代出生的人,所以想法根本无法走到一起,就连此刻他们内心深处会较量与思索的东西,都有所不同。
可仇天这个名字,却是在他三十岁那一年便开始名震京都的,原因很简单,当时的仇天不过只是一个车夫而已,说白了就是个跑腿的小二,但是却在一次京都上层白道上的某位老大级人物进入某家宴会现场的那一刻,十分灵活又巧妙的为那位大人物挡了一枪。
这说起来人家都会骂傻逼,可实际上真正得利的,却也是这个傻逼,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而后,因为挡了这一枪,得了人心的仇天便被刻画在那位大人物的脑海中,所以很快他就摆脱掉车夫的名头,成为了整个京都内人人都羡慕的这个大人物的专用司机,并且时刻跟随在他的身边保护着他,就从那一刻开始,仇天的黑道生涯也真正的起步了。
这一生戎马黑帮生涯的,走过的血路比大家看过的黑道片估计得多得多。
而越野他们也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所以在与这个仇天交流的时候才会尤为谨慎,甚至于到了深夜才约见的这种地步,当然地点选择在仇天家中,更是安稳无比,至少比起外头,他们清楚,这一代是很安全的。
且不说这附近到处都是仇天手下,就连这京都内部的一些白道上的人,也都是仇天安插打点好的,所以说嘛,在仇天的家中是必然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此时这栋正淹没在黑暗之中的别墅微微亮着几丝灯光,空气里透露着几分让人难以捉摸的神秘,越过这灯光,一眼就可以看到这装潢独特,风格别一的内部设施。
与欧式建筑内的一系列产品无异,皆是采用了大洋国那边的风格与质量,使得这别墅一入目便恍若走进了国外。
从外头进来开始,到车身停好为止,席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因为他沉默着思考刚才越野的那句话以后,便才惊觉,昨儿个出现在他们房间内的男人傅子玉不是完好无缺的离开了那第三队伍的围剿又什么?不是只身前来与自己与越野会面,又是什么?
想到这一系列种种,席的心头就不由自主的泛着寒。
灯光辉煌的别墅内,仇天正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