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铃铛的声音是一定有问题的,虽然小白鼠和贺慕宴的表现并不一样,但不约而同的都进入了短暂的狂暴模式,仿佛激发了动物体内的某种潜能。
“我怀疑...也不能说怀疑吧,贺慕宴发疯的事肯定跟这个铃铛有关。”
再度翻看了那册竹简上记录的铃铛雕刻方法,苏怜只觉得和第一遍看时完全两个心情。
当初她在宫里用来驯兽用的铃铛,便是一时好奇用竹简上的方法制作而成,当时她以为这上面的字符只是花纹,现在想来,恐怕这才是驯兽的关键。
小绒球有些困惑地挠了挠脑袋:
“可送主人这个铃铛的人是南清初呀。”
苏怜明白小绒球的意思。南清初从认出她之后一直对她很好,完完全全地尽到了做一个哥哥的责任,而且那天第一个赶进来救她的人也是南清初,不管怎么说对她动手的人都没有理由是他。
“大概...还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吧,毕竟就目前为止,我还没彻底恢复记忆,关于九州莲的一切也都是从南清初嘴里听说的。”
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苏怜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这基本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从她和江平之进入九州城开始,到被九州莲的人抓到,被南清初救下,再到贺慕宴找上来,发病导致她和江平之受伤,最后二人分开,贺慕宴回到皓城,她留在了九州城。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巧合和迅速,仿佛有一只手在暗中安排一样。
那只手貌似对贺慕宴如何并不在乎,但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苏怜轻声道,神色有些难看。
就好像她陷入了一场巨大的迷局,她在明处,对方却在暗处。她怀疑、迷茫,对方的尾巴却很干净。
她突然就想起了刚进这个世界时,原主的那个愿望:
找到陷害她的人。
她本来以为陷害她的人会是某个爱慕贺慕宴的妃子,不过如今看来,只怕是背后之人假借妃子之手,除掉了她。
“啊——”
苏怜直直躺倒,用被子捂住脸。
她本想靠脸吃饭,为什么还要动脑子啊吧啊吧。
“算了,早点睡吧,过几天等南清初守我守的不那么严了去南氏族阁看看。”
苏怜起身吹掉蜡烛,一把抱过小绒球,陷入沉睡。
一连好几天,苏怜都无所事事地在九州莲后山闲逛。
她不是没有寻找过让江平之从活死人状态恢复的办法,但找着找着就发现,生死蛊不愧是禁术,除了南清初会用之外,其他人竟然连知都不知道,更别提提供什么线索了。
就比如面前这个被她强行威胁的大冤种宁无惜。
宁无惜有些无奈地拧着眉,本想举双手表示投降,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早就被绑在树后:
“苏小姐,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生……生死蛊啊。”
因为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上一任的城主夫妇的女儿苏怜回归九州莲的事,也为了保护她,南清初只对外宣称她是九州莲的贵客,并要求知晓她身份的几个人叫她苏小姐即可。
苏怜眼睛一眯,将绑在他身上的绳索又往紧的拉了拉,直到他受不了地发出轻轻的“嘶”声。
“你可是九州莲的重要成员,我哥的左膀右臂,怎么可能不知道。”
苏怜表示不信。
宁无惜只能表明自己是真的一问三不知:
“苏小姐,你就算是杀了属下属下也不知啊。不过你如果真的想知道的话,还是去翻翻南氏族阁顶楼的古籍吧,那里兴许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苏怜恹恹地垂下眸子,解开绑住他双手的绳子。
都跟她说南氏族阁南氏族阁,可傻子都知道这种传承千年流传下来的古籍不说万本,上千本总有的吧。
这么多本让她一本一本翻?
不爱看书星人苏怜表示光是想想就快要窒息了呢。
“算了不为难你了,陪我坐坐总可以的吧。”
宁无惜点点头,将绳子丢到一边,二人在悬崖边上坐下。
苏怜从身后抱来一罐她从城主地窖中抱来的好酒,一打开瓶塞,香气四溢。
“喝点?”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苏怜还是不由分说地将其中一个瓷碗塞到宁无惜手上,抓着陶罐就往里面倒。
酒的香气扑鼻,宁无惜本就是嗜酒之人,面前这坛好酒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见她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宁无惜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道:
“苏小姐,那天是我对不住,贸然绑架了你,还差点……幸好城主来的快,不然我犯下千古大罪都不自知。”
宁无惜一脸的歉疚忏愧,苏怜的注意力却跑到另一处:
“对了还没问你呢,城主当时怎么知道你的位置的?”
宁无惜脸上划过一丝茫然,显然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苏怜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迷茫,试探道:
“你没跟他说过你在哪里?”
一边说着,苏怜也小口小口地抿着酒。
宁无惜一脸看傻子的表情:
“你是觉得我傻么,接私活还向宗主暴露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