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九州城可以,但不能留在这里。”
贺慕宴慢条斯理地揉乱怀中少女的头发。
苏怜撅起嘴:
“都说了,南清初是我哥哥。
“哥哥也不行。”
贺慕宴的手顺着她的发梢攀上脖颈,声线虽然平淡,可不知为何苏怜偏生从中听出了几分危险的意味。
小绒球围观着,默默出声:
“主人,你这哥哥哥哥的,真的很像渣女。”
苏怜语塞,这次明明是真哥哥。
难道从她嘴里说出来这么不可信吗???
看着苏怜小脸满是委屈,贺慕宴眉梢微挑:
“这么遗憾?”
苏怜环住他的腰间,漂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陛下不信我。”
她声音中透着委屈和不悦,挣脱他的手,抓着他的胳膊闭眼就是一口。
淡淡的血腥味从舌尖传来,苏怜这才发觉自己似乎是咬狠了,有些心虚地松口。
贺慕宴眯着眸子,任由她在他手腕上落下一个不深不浅的牙印。
“怜儿,你不见的时候,我很怕。”
他头一次这样认真地看着她,漆黑的双瞳倒映着她完整的面容,里面满是她看不懂的情愫和......后怕?
似乎是想起了那天可怕的时刻,贺慕宴抱着苏怜的手又紧了紧。
苏怜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她的印象里,贺慕宴强大又脆弱,但只要是在别人面前,他从来都是强大的无可比拟的。
“你说你是来为我寻找草药时,我很高兴。”
不知为何,苏怜感觉贺慕宴似乎已经看透了一切,他那样聪明,定然知道她甚至用上了假死的手段,定然是为了瞒着他。
可他却什么都没说。就像现在,除了语气中若有若无的一丝委屈,他几乎是已经克制住了自己无比暴躁的脾性,心甘情愿沉沦在她的谎言里。
苏怜垂了眸子,转身定定地看着他:
“陛下,只需要信我就好。”
见贺慕宴有些失神,苏怜沉默不语,便想起身从他怀中离开。
她并非不想告诉他事实,可现在她尚且还不清楚,当年多国围剿九州城,血洗九州莲府邸的人里面,是否有他。
贺慕宴见她沉着脸似乎是想离开,不由得攥住了她的袖子:
“你......”
却不想这样一拽,一个物什从她的袖中滚落,与地面碰撞发出了好听的脆响。
贺慕宴俯身捡起,瞧着感觉有些眼熟。
他似乎记得当时苏怜在高台上驯兽时,便用的是这副样子的一只银铃。
只不过面前这只更精致,铃身还雕刻了一些繁丽复杂的花纹咒语,细看似乎并非中原的文字。
不知为何,贺慕宴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他总觉得这个铃铛上的气息,若有若无的熟悉,还缠绕着一种他说不上来的危险感。
“这是什么?”
苏怜的眸中闪过一丝惊慌。
伸手想要从贺慕宴手上夺过来,却被贺慕宴抓住手腕:
“南清初给你的?”
银铃在两人的争抢中摔落在地,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幽怨响声。
贺慕宴只觉得头疼欲裂,眼前一切都变得模糊不以,心中本已变淡了许多的嗜血欲望再度被激起。
可看着满眼慌乱的苏怜,贺慕宴深呼吸强行克制住内心那股莫名的冲动,试图用不会吓到她的语气低语:
“告诉我,怜儿。”
可下一秒,剧烈的疼痛就突如其来地席卷入骨,是熟悉的那种如同被烈火灼烧,万蚁噬身的疼痛感。
苏怜眼看着他双目渐渐染上赤红,就连皮肤下的血管都逐渐凸显,看起来像要立马爆掉一般十分可怖。
似乎是再也支撑不住,贺慕宴身子晃了晃,倒在地上,单薄的背脊蜷缩着不断发抖。
这分明和他每月十五必定病发的症状一模一样。
只不过似乎比平常还要剧烈,看着倒像是那天梦里,十七岁刚刚弑父夺权后的那个夜晚的模样。
眼见着他似乎是已经失去了神智,苏怜连忙从一旁扯过被子想要裹在他不断发抖的身上。
可还没等她的手靠近他,只见方才还在发颤失去所有行动能力的贺慕宴蓦然睁开眼睛,伸手就掐住了她的脖颈,并且以一种非人的速度将她抵在了墙壁。
苏怜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切惊住了,脖子上传来切实的疼痛感,苏怜低头,才发现他的五指正深深地掐进她娇嫩的皮肤中,仿佛要戳出五个血窟窿似的。
与此同时,还有愈发强烈的窒息感。
苏怜挣扎地抓住他的手腕,试图唤醒他:
“贺慕宴,你醒醒!”
似乎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贺慕宴空洞不以的眼眸迷茫了一瞬,歪着头看向手中面露痛苦的女孩。
可下一秒,脑海中的疯狂叫嚣再一次挑断了他的神经,贺慕宴看着手中雪白无比的脖颈,不由自觉地张嘴,狠狠咬下。
当嗅出她脖颈处传来的血腥味道时,他的双目彻底被血色沾染。
咧开唇角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贺慕宴无意识地收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