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护卫红着脸忙摆手,嘴里急急道,“怎能拿姐姐的东西。”
陈松此时倒是瞪起了眼睛,“你敢嫌弃我阿姐的东西?”
“不是,不是!”护卫越急便越发解释不清,只得赶紧接过曲莲手里的纸包,拱拱手逃出院子。
曲莲方才牵了陈松的手,领着他进到屋里。
一进屋,她便将陈松拉到身前,细细的打量着他,“跟阿姐说说,这三年,你过得怎么样?”
陈松本是个要强的孩子,这些年日子过得随苦,却极少掉泪。此时听到阿姐如此问道,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放任自己,扯着破烂不堪的袖子,一把擦干了眼泪。他咧开掉了门牙的嘴,对曲莲道,“阿姐过得咋样咧?”
曲莲被弟弟的话再次逼得眼睛里积了水汽,她站起身对陈松道,“你还没吃午饭吧,姐姐给你弄饭吃。”
“翟大哥带着我吃了饭了。”陈松闻言咧嘴笑,“在包子铺吃的肉包子,可香!”
“那就先梳洗一下,姐姐给你做了新衣裳。”曲莲闻言,摸着陈松的小脑袋,温声说。
待给陈松梳洗完,曲莲将她平日给陈松做的衣裳给他换上,却有些大了。陈松没来之前,曲莲想着,陈康身形高大,陈松他娘也是个高个子妇人,陈松应该也比一般的孩子长得高大些。没想到,已经八岁的陈松也就比不满六岁的裴邵靖高了一点点,且瘦的浑身上下就剩骨头了。可见,这三年他过得是什么日子。
想到这里,曲莲眼眶又有些发酸。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对不起陈松,对不起去世的陈康夫妇。虽然这三年她把当丫鬟所得的月钱全部托人捎给陈松,但是她自己心里明白,她并没有尽到全力。她自己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却让陈松在别人的屋檐下受尽冷眼。
萧家即便对陈家有恩,但陈家大嫂早已将这恩情报清。
陈康夫妇收养她五年,此时却是她欠了他们一家的恩情。她看着陈松,摸了摸他尖瘦的下巴,柔声道,“以后阿姐不会再让你吃苦了。”
听到曲莲的话,陈松又咧开他那掉了一颗门牙的嘴,无声的笑着。
☆、011拜见徐氏
午膳后,曲莲领着陈松去拜见徐氏。
进屋后,徐氏正坐在炕上手把手的教着裴邵靖写字,待曲莲二人进来行了礼后,便放下了描红的笔,笑眯眯的向已经梳洗干净的陈松招手。
陈松这是头一回见到这般富丽堂皇的地方,跟着曲莲到紫竹院的一路上已经大惊小怪了好几回。看到坐在大炕上衣饰华丽的徐氏不免有些局促。他回头看了看姐姐,在看到姐姐点头后,便朝着徐氏走去。
“几岁了?叫什么名字?”徐氏问道,窝在她怀中的裴邵靖好奇的看着陈松,开始不安分起来。
“回夫人的话,小子陈松,今年八岁。”开口后,陈松倒大方了起来。来的路上曲莲教了他几句如何回话,此时他倒是应对的十分得当。
对于陈松局促过后的落落大方,徐氏倒是有些意外。她不是没见过庄子上来的孩子,那些孩子的父母好歹还是府里的仆妇仆役,寻常日子比起那些农家佃户好过不知多少。就是这样,进了候府一个个也不免哆哆嗦嗦、蹑手蹑脚。
想到这里,徐氏脸上的表情愈加温和:“我听你姐姐说,你在家里跟着跟着武师学武?”
听到徐氏的问话,陈松腼腆一笑,回道,“回夫人,小子只是在武馆打杂,师傅们也只是让练把力气,真本事还没学着呢。”
陈松小大人似的回答,把徐氏逗乐了,余光瞄过桌上的描红本子,她心念一动问道,“可识字?”
“只认识几个字还有自己的名字。”陈松挠了挠后脑勺。
“那你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徐氏指了指描红本子。
陈松踮着脚尖探头看去,仔细的看了看,回道,“人之初,性本善。”说到这里,他又抬眼看了看徐氏道,“其实,小子只识得人、之、本这三个字,那几个是猜的。阿姐曾经教我背过三字经。”
徐氏闻言十分惊讶,抬眼看向曲莲,“你还识字?”
曲莲面色不改,抬眼看向徐氏道,“回夫人,奴婢家与一老秀才家相邻。奴婢母亲看那老秀才孤苦无依,时常让奴婢送些吃食。那老秀才无以为报,也就时不时的教奴婢写几个字。时日久了,倒也能认得不少字。”
“原来是这样。”徐氏点头道,“乐善好施,方结善缘。”说罢,她又看向陈松问道,“你可愿意跟三少爷一起念书习武?”
“夫人……”曲莲心中一凛,不禁开口。
徐氏摆手制止她的话,脸上却无不快,“你不必急,我不是让阿松做小厮。靖哥儿的兄姐都比他大了不少,也无堂兄弟,平日里也怪孤单的,年后他就要开始跟着上学,有个人作伴也是件好事。”
徐氏这样说,曲莲倒不知道该怎么回绝。以她这样的身份,徐氏能如此对待陈松,已经是天大的恩德。可她却也明白,徐氏这是在给裴邵靖培养心腹。她看向陈松,却看到男孩晶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渴望。
“你可愿意?”看到陈松眼中虽然渴望,却不急着答应反而看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