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小姐在一旁守着诸葛汐,那么她作为奴婢也该守着自家小姐才对,枝繁笑了笑,道:“我在外间打个地铺就好,半夜我家小姐有什么吩咐我也熟悉些。”
华容还没开口,柳绿便说道:“大小姐既然是来侍疾的,咱们从旁协助反而让人觉着没诚意。”
华容听了这话眉头就是一皱,但仍客气地说道:“二位早些歇息,热水换洗衣衫我都让人备好了,小厨房整晚提供热水和糕点,有什么需要请自便,别把自己当外人。”
柳绿淡淡地牵了牵唇角:“提前熟悉一下也好,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
华容一怔,睨了柳绿一眼,但没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了房间,只是关门的声音略大。
华容一走,枝繁就轻推了推柳绿的肩膀,责问道:“你今天是怎么来?吃火药了?怎么说话毫不客气?华容是谁?她是诸葛小姐跟前最得脸的人!你开罪了她,她心胸宽广认为你小家子倒是还好,万一她觉得是大小姐默许你这么无礼的,她会怎么看待大小姐?诸葛小姐又会怎么看待大小姐?”
柳绿瘪了瘪嘴,不忿地哼了一声。
枝繁又点了点她脑袋,继续训斥:“平日里看你挺机灵的,关键时刻却拖大小姐的后腿,我告诉你啊,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不然的话,我可要禀报大小姐了!”
不是枝繁有多为柳绿考虑,而是她们同样来自尚书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小姐的丫鬟不体面,连带着大小姐也遭人笑话,同理,大小姐若是不好,她又怎么跟着沾光?
柳绿心不甘情不愿地瞪了枝繁一眼,不就是仗着如今身份比她高贵了,所以逮着机会便拿乔训她?
枝繁见柳绿没有丝毫悔过的意思,不由地提高了音量:“柳绿,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到底发的什么疯?”
柳绿冷冷地转身,倒在床上,片刻后问道:“丫鬟天生就是贱命,就活该被人骗来骗去吗?”
枝繁疑惑地道:“你被谁骗了?”
柳绿用被子蒙住头,似有还无的声音闷闷地传了出来:“没有谁!”
枝繁皱起了眉头……
水玲珑沐浴过后躺在了软榻上,华容问打算熄灯,水玲珑以方便随时了解诸葛汐的情况为由留了一盏微弱的烛灯,没办法,自打重生后,没有灯光她便不敢入睡,一闭眼,那种漆黑的感觉就像地狱的黑洞,瞬间吞噬了她。
水玲珑理了理柔顺的长发,准备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