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她的神情变得惊恐,俞丛连忙问。
伊人已经不记得周琼又说了些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的脑海中始终是周琼说的那句话。
安丁杰出事了,他,死了。
死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俞丛见她不说话,也开始担心起来。
她像一块木头一样杵在那里,神情由惊恐变得呆滞。
俞丛连忙将手机夺了过去。
“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对着电话问。
电话那端是周琼的哭声,她早就已经泣不成声了。
“安丁杰……他…他走了!”
走了?
什么走了?
“说清楚点,他去哪儿了?”俞丛焦急的问。
如果只是走了的话,何必情绪如此失控。
“他死了!”
什么?!
死了?!
怎么好端端的就……
“你们现在在哪儿!”俞丛理智地问。
周琼便将医院的名字告诉他。
“我马上过来!”挂完电话,俞丛也顾不上其他,便准备去往医院。
“你……”他看了看已经六神无主,茫然无措的伊人,“你要去吗?”
“我要去,我要去!”她抬起眼看向俞丛,那双惊恐的眼睛早就已经一片通红。
“好!”说着他便抓起一件衣服给她披上。
医院。
病房内,停放着抢救失败的病人。
周琼坐在轮椅上,看着那张洁白的床单下安然睡去的男人。
她的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住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她便买了最快的那个航班的机票。
然而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已经……已经活不回来的安丁杰。
医生告诉她,他们已经尽力了。
他被送进来的时候已经重度昏迷。
初步判断是服毒自杀。
她在病床前呼唤他的名字很多次,可是没有任何回应。
她是恨安丁杰,是想狠狠的报复他。
可是她从来就没想过让他死。
她从没想过这个男人会突然间离开她了。
他是她从青春年少时就开始做的梦。
他承载了她太多美好又沉重的记忆。
可是有一天,梦醒了,记忆也如泡沫一般破碎了。
躺在她面前的这个,再也不是那个活生生的安丁杰了。
他就这么,就这么走了。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
周琼连头也没回一下。
伊人站在病房门口,映入她眼帘的,是周琼落寞的背影。
“他……”伊人一开口,便发现自己的嗓子好像被一团棉花堵住了。
“他就在这儿!他睡着了!”周琼的声音沙哑、无力又苍白。
他就在这睡着了?
伊人迈出步子去,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格外沉重。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第一步的。
她只知道,自己的手颤抖着揭开了那一块白布。
然后她的眼睛便彻底模糊了,一股巨大的悲伤从心底排山倒海地涌了出来。
接着是俞丛在身边扶住了她。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只好像听见自己悲恸的哭声。
意识清醒下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家中的床上。
眼前的一切,熟悉的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然后她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梦里梦见的是安丁杰。
可为什么眼睛却红肿的很难睁开?
“他的后事,都由我来处理!”俞丛坐在床前,看着她如此憔悴的模样,很心疼。
他的后事?
悲恸将她从半梦半醒中拉回了现实。
所以,安丁杰,死了?
“他真的死了吗?”她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不相信。
可是却又好像有谁明确地告诉过她,安丁杰真的已经不在了。
不,不是有谁告诉了她,而是她亲眼所见!
她亲眼看见……亲眼看见安丁杰……
看见他再也醒不过来的样子!
“节哀!”俞丛只说出两个字。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
这件事情突然的,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坐到她的身边去,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
她便放声痛哭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他不是在临川好好的吗?”她痛哭流涕。
为什么昨天傍晚的那个电话她没有接听?
“他昨天傍晚给我打过电话,可是我没有接听!是不是那个时候他还有话想跟我说,可是我……我竟然没有接!”她已泣不成声。
想起自己之前和安丁杰的种种,她真得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几耳光。
可是无论她再做些什么,安丁杰都醒不过来了!
他真的永远离开自己了!
安丁杰下葬的日子,格外的冷清。
除了安家的一些老人,可能也不